接下來的一周,溫潤一直躺在醫院裏養傷,他的父母則開始到處活動,帶著律師去看望這場車禍的受害人,當麵向他們道歉,當場給予他們各種補償,同時找人說情,走關係,努力消除溫潤這次闖禍的影響和惡果。
在這期間,夏父夏母來看望女兒,順便將溫潤給罵了個狗血噴頭。溫潤則一反之前見到他們時的禮貌和客氣,一見到他們就閉上眼睛,拉上被子蓋住腦袋,裝作睡著了的樣子,任憑他們怎麼罵怎麼批,他就是一聲不吭,連眼都不睜。
那天,夏父夏母被溫潤“裝死”的態度氣了個半死,當即就發飆了,在病房裏對溫潤大吼大罵,還掀起溫潤的被子想掐死溫潤,幸好被趕來的醫生和護士給攔住了。
“溫潤你這個混蛋,你這輩子都別想娶我女兒!”夏父被拉走的時候還在怒吼,聲音大得整棟樓大概都聽到了,“這場官司我打定了,不送你坐牢我就不姓夏……”
“請您說話算數。”溫潤突然睜開眼睛,大聲道,“千萬別讓我娶你家女兒,要不然你們夏家就沒有後了。”
“你、你你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夏父都被拉到門口了,眼看就要消失了,突然被溫潤懟了這麼一句,險些心髒病發,還險些想衝過去殺人,好在他馬上就被拖走了,病房的門也被關上了。
晚上溫母和溫玟沒少把溫潤臭罵一頓,溫潤硬是一聲不吭,把滿肚子的話全忍了下來。
因為受傷住院的原因,溫潤沒有出庭受審,隻委派了律師和他的父親出庭。他剛剛出院,法院的判決書就送到了他的家裏,他果然被定了危險駕駛罪,但考慮到他闖的是黃燈而不是紅燈、認罪態度良好且賠償了受害人所有的損失、沒有案底等情況,從輕處罰,最終,他被判決拘役半個月並處罰金2萬元。
溫潤很高興的去接受拘役了。
去的時候,他告訴父母和姐姐:“看到了吧,我寧可坐牢也不想娶夏子君,所以,你們死了這條心吧,以後也不要再和夏子君來往了。”
溫玟揮手,氣得想揍他:“子君受傷最嚴重,現在還在醫院裏,要不是她肯原諒你,你以為你坐牢半個月就能了事?”
溫潤冷笑:“我從來就不需要她原諒,就像我從來就沒有原諒過她一樣,如果你們見到夏子君,一定要把我的話轉告給她。”
溫家三人:“……”
他離開後,溫玟跳腳:“爸,媽,你們看溫潤這任性的,不管管怎麼行?”
溫母也搖頭:“溫潤在子君的事情上確實做得不厚道,我都有點不敢去醫院看子君了。”
溫父歎氣:“你們覺得強迫他跟子君親近,大家會有好下場嗎?”
三個人都沉默了。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
溫潤坐牢期間,新年徹底結束了,就連工地上都變得熱火朝天起來,溫父在家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也準備上班去了。
但就在他準備上班的前一天晚上,他用熱水泡了腳,正準備進房休息,門外突然就響起了“砰砰砰”的用力的敲門聲,聲音之大,絕對是噪音級別。
“誰啊?”溫母皺眉,趿著拖鞋過去開門,“都這麼晚了,怎麼拍門這麼響?”
“老伴你小心點,先看看外麵是什麼人。”溫父在後麵叮囑。
溫母從玄關處的監控器上看到,來人竟然是夏家一家三口,而且一家三口還在門口拉拉扯扯的,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很是奇怪:“是子君一家,他們好像有急事……”
她打開門,親切的道:“子君啊,你們怎麼來了……”
啪——一隻手提袋砸在她的臉上,砸得她臉痛,也砸得她懵了。
她還呆站著呢,夏父就拎著大包小包衝進來,衝過去,直奔她家客廳,而後把手中的大包小包砸在夏父麵前的茶幾上,怒吼:“姓溫的,我發誓我們夏家與你們溫家這輩子勢不兩立!我們夏家是開小公司的,比不得你們家是高幹,現在鬥不過你們,但你們溫家這輩子千萬不要失勢,千萬不要落到我們夏家手裏,否則我一定要你們溫家付出代價!”
高級紅木茶幾上的茶具被砸得散落在地上,茶水則四處飛濺,飆到了夏父身上。
溫父吃驚的看著夏父:“老夏,你、你這是怎麼了?幹嘛一進來就發脾氣?有話好好說……”
“說個屁!”夏父顯然已經徹底爆發了,他一口氣砸完了手中的東西後,又從老婆和女兒的手裏搶過那些手提袋,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一件件的砸,邊砸邊罵,“姓溫的狗東西!我們夏家哪點對不起你們?我女兒侍候你們倆個老東西這麼長時間,對你們比對我們還好,對溫潤那狗東西更是掏心挖肺,沒占過你們家一點便宜,還倒貼了這麼多,你們竟然這樣對我們?你們是不是人……”
“不是,我說老夏啊……”溫父站起來,也動怒了,“你們突然上門來破口大罵,還罵得這麼難聽,這也太過分了吧?我們溫家有什麼做得對不起你們的地方,你們總得一一列出來,該我們負責的我們就負責,絕不推脫,你們這樣上門找碴,這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