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正風哀傷不語...
苗廖輕歎一聲,接過南宮瑤兒的問題,緩道:“像你這小娃不知魂脈為何物,再正常不過,像我已活了四百多歲,也從未見過擁有魂脈的武者,也隻是聽我師祖提起過,若不是他老人家傳授於我如何辨別魂脈的法門,我也不敢相信翟少爺竟被魂脈附體。”望了眼黑衣女子,又接著說道:“魂脈又稱雙生魂脈,顧名思義,就是一體共存雙魂!可雙魂卻不得共附一體!必有一魂消逝!關於雙生魂的秘密,我所知甚少,隻知道近千年來,在十洲大陸之上再也沒有聽聞有雙生魂的消息,絕大多數修武道者都不知道雙生魂這個詞彙,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聞!也許在一些古老的宗門中,藏有關於雙生魂的籍冊。我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用到那個辨別魂脈的法門,沒想到....”
南宮瑤兒自聽到‘雙魂魂附一體,必有一魂消逝’後,心緒大亂,苗廖老者的其他所說,她也再未聽進心中,一臉黯然的喃喃道:“難不成來哥哥他....”
“怕是如此了,翟少爺的體內異魂自何處而來,怕也隻有‘他’自己知曉了...”苗廖伸出一指,指向床上的徐予之。
隻見南宮瑤兒身影一閃,拿下掛在屏襠的長劍,聽得“錚”的一聲清鳴,出鞘的利劍直逼徐予之胸口,語帶淒厲:“你究竟是誰?為何附到我來哥哥的體內?若你再不快快遁離而去,休怪我劍下無情!”
房中數人皆知這南宮家的丫頭與翟家少爺情深篤厚,幾乎無人懷疑,南宮瑤兒在理智偏失下,真的會一劍刺向這個貌合神離的翟秋來。
可這數人中,並不包括一人。
隻聽那全身黑衣的女子冷哼一聲,“你若一劍刺去,你的來哥哥便永遠也回不來了!”
南宮瑤兒這才注意到黑衣女子的存在,麵對她冷硬如鐵的語氣,不怒反喜,“那我若是不刺,我的來哥哥便會回來嗎?”
“不刺,他也回不來!”黑衣女子語不傷人不罷休!
南宮瑤兒聞後,麵生慍怒,長劍陡然一轉,劍鋒指向黑衣女子,“你是何人?為何要如此咒我來哥哥?”
那黑衣女子紋絲不動,視劍鋒為無物,自始至終也未正眼瞧他南宮瑤兒一眼。
在天河城可謂橫著走旁人也不敢擋道的南宮瑤兒,何時被人這般無視!加上早已心煩意亂,當下也不管你是何方神聖,握著長劍幾欲要挺身直刺!
聽得皇甫昱大喝一聲:“南宮瑤兒!不得無禮!”
頓停後的南宮瑤兒幾欲哭泣:“皇甫叔叔!她欺人太甚!”
皇甫昱本想出言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似是在顧忌什麼,便輕歎不語。
那冷若冰霜的黑衣女子不再搭理南宮瑤兒,轉向皇甫昱淡淡說道:“麻煩城主速備一輛轎輦,我們要馬上出城!”
哪怕勢大如暮天陽、南宮珣這些豪族大家,與皇甫昱交談皆是畢恭畢敬,而這黑衣女子,話語間談不上一絲敬畏,語氣平淡如水,而且在話中用到了速備二字!已脫去了協商的範疇,堪稱命令的口吻。
翟正風心中隻是大驚這黑衣女子是何來曆,絲毫沒有注意到她所說的‘我們’究竟是何含義。
正待他準備再次出口相詢時,聽得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丫鬟春梅人還未到翟正風跟前,悲痛嘶啞的聲音先已傳來:“老爺!不好了,夫人她..她吐了好大一灘鮮血....她讓您即刻過去!”
連遭變故的翟正風幾欲站立不穩,哪裏還有心去相詢黑衣女子是何來曆!悲慟欲絕的眼光在愛子‘徐予之’身上停留片刻後,終身影一晃,掠身而去。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從出生便一直順風順水至今的南宮瑤兒,一時無從適應。眼神迷惘地看著床上陌生的情郎,還有麵如冰霜的黑衣女子,手中的長劍不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