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日落西山,餘暉如殘血般壯美!兩匹雄壯健美的駿馬拉著一頂華美的轎輦飛奔出城,車夫一襲黑袍,烏黑的秀發下又是黑巾遮麵,僅剩下裸在外的一雙妙目,冷冽地望著黑幕悄悄落下的遠方。
轎輦中的空間還算充裕,坐在其內的男子臉色有些泛白,可能是不習慣轎輦的顛簸,單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死死地摁住固定輦車的橫木,盡可能的讓身體保持平衡。聽他喃喃自語道:“翟秋來..秋來,倒也是個秀氣的名字,可還是沒有媽媽給我取的予之順口...”
坐在車內的男子自然就是靈魂剛剛醒來、並額外得到一個名字的徐予之,不!應該叫翟秋來!
感到胸口處的疼痛漸漸隱退,翟秋來也暗自驚奇,那黑衣女子給自己吃的青色小藥丸究竟是何靈丹妙藥?剛開始,走起路來也能將胸口拉扯得疼痛不已,沒想到,坐在這顛簸不堪的車內,反倒漸漸感覺不到痛楚了。
又過了片刻,顛簸感漸轉平穩,似是行進到了平坦的大道上。翟秋來一人呆在轎輦內,望著簾罩上的精美圖案看了許久,直到初時的新鮮感褪去,才感到有些枯燥乏味,本想揭開一側的簾罩,瞧瞧車外的風景,哪知手才觸及到簾罩邊緣,便感到一陣吃痛,像是有根木棍在簾罩外麵猛力擊打一般。
他知道定是那冷酷的黑衣女子向自己使壞,悻悻地收回手臂,朝著她所在的方向做了一個惡狠狠的鬼臉。
不知是那藥丸的作用使然,或是他真的神困意乏,枯坐不一會的翟秋來便昏昏睡去。
待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輦車已經停下了。翟秋來趕忙拉開車尾厚厚的簾罩,刺眼的陽光登時照射進來,當下不得不眯起眼來適應這耀眼的強光,等他看清眼前的情景時,不由得驚歎一聲:“哇!太美了!”
下了輦車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麵積不大、水麵如鏡的小型湖泊畔邊,僅有輦車寬的小徑兩旁,長滿了半人高的草木,像被經驗豐富的工匠修葺過一般,一眼望去極是整齊。在小湖的四周,開滿了姹紫嫣紅的野花,朵朵鮮豔欲滴,極是養眼。在小湖的右側,有一片葳蕤蔥鬱的樹林,陣陣悅耳動聽的鳥鳴便從中傳來。遠處的山脈也不是光禿禿的不長一物,像是覆蓋了一條碧綠的棉被。翟秋來隻感到自己像是置身在山清水秀的是世外桃源,當下輕閉雙眼,深吸一口氣,一股極為清新的水草芳氣沁入心肺。在他那個科技高度發達的世界,像這堪稱世外桃源的處女地可謂是絕無僅有!
就在翟秋來感慨怎麼會有這麼美麗地方的時候,一件幹巴巴的物體砸開了他迷醉的雙眼。
隻聽小湖畔邊、閉目休憩的黑衣女子冷冰冰的說道:“把東西吃了,等馬兒吃飽,我們就出發。”
一句話,三段事,沒有一字廢言。
翟秋來沒有饑餓的感覺,伸手撿起地上的包裹,並未解開。見一路上惜字如金的姑娘終於開口說話了,哪怕言語冰冷如鐵,翟秋來也覺得美妙動聽,忙小跑過去,晏晏笑道:“美女,咱們這是去哪啊?”
他自是不知“美女”二字,在黑衣女子聽來飽含輕浮的意味,見她冷漠回道:“到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