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蓮兒這般說來,翟秋來登時愣在原地,拿在手中的巨劍,不知是放下還是接著挖掘。
“哎哎,不要停啊,少俠,接著挖啊...”莫蓮兒一臉玩味地說道。
翟秋來表情訕訕,不自然道:“雖說我們都是野獸的食物,可那也不是唯一的,是不?它們還可以找其他的食物吃啊,想來蓮兒姑娘你也不想看到,那對可憐的母子死後還葬身虎口,好蓮兒!你肯定有辦法讓野獸遠離這裏,是吧?”
莫蓮兒一哼,“在你心裏,我不是個心如頑石的惡人嗎?就算有,我也不告訴你!”
翟秋來麵露尷尬,裝傻道:“誰說的?我說的嗎?不可能!絕不可能!蓮兒姑娘如此好的一個人,怎會是...”
莫蓮兒打斷道:“你倒是說說,我是怎樣個好法?”
“....”
“少俠!請看著我說...”莫蓮兒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翟秋來望著莫蓮兒盈盈的眼波,麵不改色道:“蓮兒姑娘的容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身材婉約曼妙、凹凸有致,性格活潑開朗、賢良淑德,雖然有時刷刷小脾氣,卻不失跳脫不羈的率性,武道修為更是....”
莫蓮兒咯咯得笑個不停,打斷道:“別誇了,還真是難為你了,也隻有你的臉皮讓我輸地心服口服。想不到,心地善良的人君也有奉承拍馬的一麵啊...”
翟秋來暗地笑道,別的不敢誇,一口氣說上上百個不重複的成語那自是不在話下。
見莫蓮兒既已鬆口,忙問道:“蓮兒姑娘,快說,有什麼好辦法?”
“把巨劍放下..”
翟秋來趕忙放下手中巨劍。
“跟著我走...”
說完,便朝馬車走去。
翟秋來一驚,“那這些屍體呢?就這樣放任不管了嗎?”
莫蓮兒輕輕地點點頭。
看到莫蓮兒這般耍自己,翟秋來一臉慍怒地瞪著她,這架勢,很明顯想聽後者的合理解釋。
聽得莫蓮兒淡淡道:“這些鏢師的屍體,足夠那幾隻異獸飽餐一頓了,自然不會刨開土,再去吃掉那對母子。等過幾天,那對母子的屍體生變,血液凝固,屍身腐爛,那些異獸更不會打擾到她們了。若是你現在將這些屍體全都埋入土中,隻怕不會落下一具全屍...”
聽到莫蓮兒的這個解釋,翟秋來一怔,細想之下,覺得她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西藏的一些老牧民至今還保留著天葬的習俗,讓自己死後的皮囊喂天鷹啄食,想來這些鏢師的命運本該如此。
當下也就不再執著,隨著莫蓮兒走向馬車。
像是了卻一樁心事的翟秋來,剛走到馬車跟前,心中緊繃的那口氣便如泄洪一般,頓時潰放千裏,隻覺兩支臂膀酸脹無比,動動手指也覺得甚是吃力,聽得“咕咚”一聲,翟秋來便直挺挺地躺在了馬車之中,此刻懶得翻身的他隻想睡個三天三夜。
坐在車夫位置的莫蓮兒,重又將黑巾覆麵,僅露出的雙眸冷冽地望著前方,手中長鞭一揚,駿馬隨聲邁開步伐,朝林外駛去。
本以為要睡個三天三夜才能解乏的翟秋來,隻小憩一會便感到神滿爍爍,不由對這具軀體感到神奇,心想若是這具身體放到地球之上,憑借精雕細琢的麵貌、白皙無瑕的肌膚、還有欣長挺拔的身形,與任何一位一線巨星相比也絕不遜色。不由感歎造化弄人,活著的時候身患怪疾,被惡魔折磨,重生之後,卻換來這樣一幅無可挑剔的軀殼!
感歎歸感歎,翟秋來絲毫沒有因這具完美的軀殼,便喪去了歸去的念頭,一想到孑然一身的苦命媽媽,心中便莫名心痛,恨不得立時回到她身邊。
一個人呆在車廂內,著實乏味,心下正琢磨著怎樣找個恰當的理由坐到車前,透氣不透氣的倒不重要,向莫蓮兒套取一些關於自己的秘密才是真。
還未等他有所行動,莫蓮兒似能未卜先知般,自車前傳來淡淡一語:“不要想著找什麼借口坐到車前來,就算悶死你,也老實呆在車裏!”
翟秋來一臉無語,這丫頭倒是學會吃一塹長一智了,不過,你有你的無敵槍,我有我的精鋼盾!對於更深層次的心理較量,莫蓮兒自然不會是熟讀孫子兵法及數種兵家秘籍的翟秋來的對手,她也隻能在口舌上占占上風,一旦涉及到計謀和詭計,莫蓮兒就顯得經驗稚嫩了。
既然莫蓮兒將話已說死,翟秋來也不著急求成,與她正麵作對,隻有慘死的份!還得從側麵迂回。
看見車後還有兩匹馬拉著鏢師們押送的那兩口木箱,翟秋來開口問道:“蓮兒姑娘!你怎麼將這兩口木箱拉來了,對我們趕路會不會造成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