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蓮兒的計劃,過了鷹落峽,再翻過兩座不知名的高山,便要向南折去楓葉城。與城中等候她多時的師兄彙合後,一同返回梵天宗。
至於為何要與這位師兄彙合,而不是單獨帶著翟秋來直驅宗門,莫蓮兒也沒說出確切的原因,隻說自十餘年前,雙生魂現世以來,梵天宗共派出十三名心腹弟子前往敦州各城,而她的這個師兄便獨自留守在楓葉城,靜待十幾位師兄妹的消息。
當莫蓮兒捷足先登獲知翟秋來這個雙生魂的秘密後,隨即密信一封,用腳程不耐久遠但極不惹人耳目的天鴿送往楓葉城,將所走的路線及抵達楓葉城的時間也一並告知。所幸一路上並未出現太大的波折,一切還都在計劃之中。
翟秋來得知就要結束這爬山涉水的辛苦時,心下也是一陣興奮,早些抵達梵天宗,便能早些見到她的大師伯,也能早些獲知自己能回去的法門。雖然不確定她大師伯是否有此法門,可他作為這個大陸的最強者之一,又是莫蓮兒心中最為敬仰的仆師武者,有他的指點,總好過自己瞎頭亂撞。
在這個大陸的大半年,雖說有莫蓮兒這個美女時時作伴,可心中總有格格不入之感。
對母親的牽絆、李天真的想念、蘇小小的碎嘴、高天幾人兄弟情感...,也並未因這大半年的時光而消減一分。
轉眼又到落葉秋季,微風漸涼,翟秋來身為這個大陸的修武者,每天的冥思聚元雖讓他感覺不到天氣變冷帶來的體感變化,可也總在清晨夜晚時分,習慣地裹了裹單薄的衣衫。
少了兩隻金鳳雕在耳邊的‘啾啾’鳴叫,行進的路上自是清靜不少,翟莫二人的臉上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失落,最應表現出不舍的翟秋來反倒是一臉的輕鬆,讓莫蓮兒說了不少‘鐵石心腸’‘假慈悲’‘暴殄天物’的牢騷話。
一路上,翟秋來向莫蓮兒詢問自己與平常武者有何不同?
莫蓮兒則回道雙生異魂的元脈被稱作魂脈,此魂脈與修武者的元脈大有不同,當初天河城的苗廖老者就是將元氣渡入其元脈之中,才推斷出翟秋來是一個異魂。
翟秋來又問這魂脈究竟與元脈有何不同?
這個問題,莫蓮兒著實不知。
翟秋來便又問些梵天宗的其他事物,莫蓮兒隻是簡明扼要的說了下宗門的門規及大概略況,對他所提的深入問題,不是搪塞不知就是沉默不語,翟秋來見狀隻得作罷。
幾日過後,二人便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個岔路口,翟秋來放眼南望,見有一條小徑蜿蜒曲折沒有盡頭,心想這應就是前去楓葉城的小路無疑,雀躍道:“蓮兒姑娘!我們現在是不是就沿著這條小路南下?”
見莫蓮兒望著這條蛇徑小路停步不前,臉有踟躕之色,便又道:“怎麼了?難道這條路不是通往楓葉城的?”
莫蓮兒搖了搖頭,頓了一下才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思籌了許久,委實不知該怎麼抉擇...”
翟秋來疑道:“什麼事這麼難決斷?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這還要從十數年前說起,那年我奉宗門之命,前往天河城去尋你的蹤跡,當時隻道任務急迫,便沒有走人來人往的繁榮大道,走的便是這條橫貫四洲的圖然山脈。我記得路過這片地帶的時候,正是夙夜時分,天空無月無光,萬物闃靜無聲。突然我感到一陣奇異的元氣波動,那元氣的波動極是微弱,不過,憑著直覺,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時的我才第一次下山走動,又是孤身一人,雖然聽大師伯說過許多世間險惡的事情,可畢竟沒有親身經曆,出於好奇,便循著元氣波動的方位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