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內那女子拿過木桌上的水壺自然的倒滿兩杯,將其中一杯遞到沈逸軒的麵前,微笑道:“這是芳草茶,乃是霧山的特產,口味清新獨特,有清肺養肝的效用”
這名女子的態度讓沈逸軒有些摸不到頭腦,饒是他才智無雙也想不出這名女子的意圖,拿著那杯發著淡淡清香的茶水,沈逸軒有些不知如何反應,隻好開口道:“姑娘可知在下的來意?”
那名女子笑著道:“小女子姓阮名芊蓉,沈大人記住了嗎?”
沈逸軒放下水杯,右手緩緩放到了繡春刀的刀柄上,對方能一語道破自己的來曆,怕是早有準備。
阮芊蓉笑道:“沈大人不必時時防備,我雖然久居深山,但是並不代表我對山下的事一無所知,而且此處距離京城並不遙遠,一些生活所需也要下山采購,自然能夠聽到一些關於朝廷或者某位朝臣的傳言。”
聽了對方的解釋,沈逸軒依然沒有任何輕視之心,對方的飛劍殺敵之術令他心有餘悸。
阮芊蓉並不知道沈逸軒之所想,繼續開口道:“屋外那人曾隨漢王到過這裏,那時師傅還未仙逝,曾答應過漢王什麼事情,具體詳情我也不知,師傅也不曾交代我什麼,我也沒有替師傅完成承諾的打算。”
阮芊蓉知道沈逸軒不會輕易相信自己的話便不再多說而是問起沈逸軒的上山細節,沈逸軒毫不隱瞞的一一實說,沒有錯漏任何一個細節,甚至還加上了自己的見解,當阮芊蓉聽到他被人砍了一刀後眉頭微皺,沈逸軒心感有異,也沒有多問,一直講到兩人的初次見麵。
阮芊蓉聽了低頭不語,露出一副思索神色,沈逸軒也不打擾,隻是看著阮芊蓉那張絕美容顏。
片刻後阮芊蓉抬起頭來,當看到沈逸軒那呆呆的眼神後,詫異問道:“你在看什麼?”
沈逸軒這才收回視線,道:“不知阮姑娘為何聽到我被砍了一刀便露出思索的神色?”
阮芊蓉道:“那霧瘴中出現的數十高手其實都是你心中所想,他們本就是已死之人,所以你看到的都是一些幻像,不過他們的攻擊卻是真實有效的,這一點你沒有感受錯,你被砍了一刀並非毫發無傷,隻是因為你受傷的是神魂。”
神魂受傷對於沈逸軒來說毫無概念,不過他卻知道這絕非一般的小傷,於是他開口問道:“神魂受損能夠給我帶來什麼壞處?”
阮芊蓉想了想道:“壞處多多,不勝枚舉,最主要的將會讓你無法達到天一合一的境界,也就是說你的修為將止步不前,甚至會有滑落的跡象。”
沈逸軒這一驚非同小可,如果真是那樣那還了得,連忙問道:“那姑娘可有救治之法?”
阮芊蓉道:“我要好好想想才能確定。”接著又道:“那人身上的破瘴石是否在你身上?”
沈逸軒由懷中取出那枚不起眼的玉石,遞向阮芊蓉道:“姑娘說的是否是這枚玉石?”
阮芊蓉詳也不接過玉石,道:“這枚玉石雖然不起眼,卻是下山的關鍵,有了它你就不會再被那白霧所擾。”
“這麼說我也可以攜帶這枚玉石上山來見阮姑娘了。”說完此話沈逸軒便感不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上山請仙子治療我神魂之法。”
阮芊蓉嗔怪的看了沈逸軒一眼,道:“破瘴石暫借與你,待我想好治療神魂的方法後,自然會去尋你,到時自然會收回破瘴石。”
下山的路格外輕鬆寫意,沈逸軒無心觀察周邊的景色,阮芊蓉那猶如仙子一般的樣貌不時的浮現在他的眼前,那女子白衣飄飄氣質出塵,不論音頻相貌皆能令人心動不已,而且此女子麵對生死亦是淡然以對,兩人將那趙炳林埋葬之時,那名女子就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如果不是此人心冷如鐵,那便是此人的心境已然達到了一定的境地。想著這名女子的神秘出身,沈逸軒也是大感頭疼,想著回去後一定要與朱瞻基研究個兩全之法,否則隱士宗門這個不受朝廷控製的存在早晚會成為朝廷的隱患。
不覺間沈逸軒已經到了山腳,他甚至沒有看到一側巨石上半蹲的兩名錦衣衛,陸天明與鄭澤濤對視一眼,陸天明道:“大人不會受了嚴重內傷吧?為何他兩眼無神,感官如此遲鈍?”
鄭澤濤眉頭緊皺,看了一眼被白霧縈繞的大山道:“這白霧古怪之極,不過若是說有人能令沈大人身受重傷,我是如何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