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微”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境,它與你的修為無關,卻又息息相關,就像前幾日追擊漢王舊屬的一瞬間,他能夠感受到周圍的一切事物變化,那是一種盡在掌握的感覺,試想如果兩人相爭,你能夠猜到對方的後招變化,那將會使你立於不敗之地。
沈逸軒一直以來對‘入微’都沒有直觀的概念,直到今日才算融會貫通,感受到了這兩個字的威力與可怕之處,他也終於知道和確信與自己亦師亦友的葉紅蓮、朱瞻基還有當年的那名殺手韓玉天都已經達到了那種境地,怪不得自己在他們三人身上始終能夠感受到一種淵渟嶽峙、難以揣測的感覺。
阮芊蓉看到沈逸軒的神情便知道他有所感悟,不得不驚訝此人的天分之高。
一盞茶的功夫後,沈逸軒回過神來,向阮芊蓉微笑道:“阮姑娘的話對我啟發甚大,這幾句道家真言解決了糾纏我很久的難題,他日我有所成就全賴阮姑娘所賜。”
阮芊蓉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沈逸軒有所得,卻沒有想到對他幫助這般大,竟然涉及到了他以後的修行,這幾句道家真言她也曾反複研究過,不過卻難以明了其真正含義,隻是隱約覺得與自己所修法門有些相似之處。她有些懷疑道:“難道沈大人隻是這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搞明白這幾句晦澀難懂的道家真言?而且解決了自己的神魂問題?”
沈逸軒笑道:“阮姑娘誤會了,這幾句道家真言我還要回去仔細研究,我能預感到自己神魂的問題或許能夠得到解決,剛才有所感悟的則是另外一個困擾我多日的武學難題。”
阮芊蓉又氣又笑,還有什麼問題能夠比解決神魂的問題更加緊迫?
這半天的時間相處下來,沈逸軒倒覺得隱世修者倒也沒有那麼神秘,想起自己與朱瞻基的交談,有心想要提醒阮芊蓉,卻又沒有說出口來,本想著再見到朱瞻基時仔細商量如何解決隱世修者的問題,或許有更加柔和的解決方式,但他卻忽略了朱瞻基對他的維護程度。
同一時間內,城南的破落宅院內,朱瞻基一身便服與薛圖相對而坐,薛圖臉色依然蒼白的可怕,隻是今日朱瞻基並未聽到他的咳喘聲,想必他定然有著克製的方法,果然一位十四五歲的瘦弱女孩端著一碗深紅色的藥液送到他的麵前,薛圖歉意的看了朱瞻基一眼,朱瞻基揮了揮手,薛圖才將那溫熱的藥液一口氣灌進了嘴裏。
將空碗遞還給那個女孩後,向朱瞻基道:“她叫慕青岑,是草民的徒兒,雖然天資聰穎,卻為人木訥,無理之處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朱瞻基看向那慕青岑,隻見她天庭飽滿,眉清目秀,俊俏的麵龐上略顯稚嫩,隻是這一眼便讓這女孩臉上露出害羞的神情,兩側凹陷的臉頰上微微泛紅。”
朱瞻基與薛圖聊了一個時辰後方才離去,望著朱瞻基離去的背影,薛圖歎了一口氣,旁邊的慕青岑語氣有些責怪道:“你是不是近期又擅自推算天機了?”
薛圖眼神閃爍,有些心虛道:“為師也不是不得已而為之,剛才那人乃是當朝天子,我們之所求還得倚仗他。”
慕青岑翻了個白眼道:“你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幾次天機的反噬了,就不能稍微克製下嗎?”
薛圖反駁道:“還不是你學藝不精,否則我能這麼操勞嗎?”
慕青岑聽了, “哼”了一聲,轉身返回院內,氣憤道:“晚飯你自己解決吧。”
薛圖趕緊小跑追了進去。
沈逸軒由外城返回自己的住宅時天色已然黑了下來,自己的宅子門口處,便看到管家沈同神色焦急的等在門外,他的身後處則是兩匹的棕色馬匹,馬匹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頭大額寬,胸廓深長,肌腱發達,一看便知是草原上的蒙古馬。
此馬外貌醜陋,四肢短小,不像新疆的哈薩克馬那樣高大清秀,但是此馬確有其他馬種沒有的特點,此馬耐勞,不畏寒冷,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而且經過訓練後的蒙古馬能夠在戰場上處亂不驚,勇猛無比,所以此馬一般都出現在戰場上,做為錦衣衛同知的沈逸軒自然能夠認出此馬的品種,更知道此馬的主人是誰。
沈同看到沈逸軒便快步迎了上來,急道:“二少爺可回來了,張侯爺都等了兩個時辰了,這位老爺子可沒有什麼好耐性,如果他發些脾氣二少爺也盡量忍耐些,他怎麼說也是和老爺是同一時期的老臣了,而且關係不錯,千萬別招惹了他,省的以後他找二少爺的麻煩,畢竟他在京城根深蒂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