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軒撣了撣圖紙上麵的土漬,想要說些什麼,卻看到那戴著鐵皮麵具的白若隨手將一頁紙張甩到一邊,沈逸軒歎了一口氣,向慕秋道:“這裏的圖紙少了一張我便拿你試問。”
慕秋正色道:“沈大人放心。”
陸天明有些幸災樂禍,每當這個白若惹了什麼麻煩倒黴的總是慕秋,他們也都知道慕秋與這個白若關係非同一般,但是白若對待慕秋的態度確實異常冷淡,不像慕秋對待她那般熱忱。
從白若的身體特征就能猜測出白若的性別來,因為白若常年戴著鐵皮麵具,所以陸天明猜測白若一定是一個相貌醜陋之人,而慕秋定然是有著特殊癖好的怪胎,否則他怎麼會對白若情有獨鍾呢?
不過這類猜測他隻敢與鄭澤濤私下講講而已,絕不敢傳到慕秋的耳朵中,因為慕秋會毫不猶豫的拔劍殺了自己,慕秋的性格雖然不怎麼樣,但是他的劍術確實相當可怕,這一點陸天明曾經親眼見識過,如果真的以命相博,那麼倒下的那個肯定是他自己。
陸天明是野修出身,自己所修的功法也是從另一個野修身上得來,靠著這本來曆不明的功法,摸摸索索十幾年終於有所成就,沒等他怎麼享受成名的威風就被沈逸軒給收了編,以至於江湖上陸天明的名聲不顯。
作為偵緝五衛之一的陸天明,除了鄭澤濤的出身他還是了解外,其他三人他都是一頭霧水,就連眼前這個白若也是來曆神秘,鄭澤濤出身幫派,被沈逸軒挖掘後便一直留在沈逸軒的身邊,靠著沈逸軒的指點才有如今這番成就。
至於慕秋,陸天明隻是知道此人劍術了得,對於沈逸軒更是言聽計從,從不違背沈逸軒的任何命令,陸天明覺得就算沈逸軒要他自刎,恐怕也不會眨一下眼睛,而他與鄭澤濤則是不同,至少他們會問沈逸軒為什麼。
另外兩人就更加神秘了,陸天明隻是知道他們一個叫做洪元,一個叫做顧明,年紀都不是很大,但是修為卻很是了得,兩人經常閉關,很少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就算出現也怎麼說話,不過看他們的眼神,陸天明知道兩人都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陸天明覺得這些人中隻有他與鄭澤濤還算正常,所以兩人比較聊得來。
沈逸軒走到四人的麵前,白若望著桌麵上的草紙發呆,慕秋望著白若發呆,陸天明抱著水壺不知在想些什麼,鄭澤濤則是無聊的看著桌麵上的草紙,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沈逸軒猜測他大概什麼也沒有看懂。
沈逸軒之所以來到此處是因為前院的曹朗無意提到白若的到來,所以才想要來與白若大聲招呼,畢竟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她了,不過看到白若的狀態,他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漫無目的的繞了一圈後,沈逸軒最終回到了前廳一側的房間中,這裏是沈逸軒平時會客與喝茶的地方,吩咐下人泡了一壺茶水後,沈逸便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茶幾上放著一摞厚厚的資料,這些都是曹朗整理出來的東西。
鎮撫司偌大的院子裏被分出好幾個區域,前院是鎮撫司辦公的場所,後院中的眾多廂房則是被沈逸軒召集的五衛占用,不過幾人平時都不怎麼在鎮撫司之中,都是覓地潛修,但是他們的房間卻是一直保留著。
所以沈逸軒一般休息的場所就隻有前麵的會客大廳了,幸好沈逸軒對這些並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曹朗對於沈逸軒的習慣了如指掌,所以平時整理出來的材料都會放在前廳一側的房間之中,以便沈逸軒方便的時候,隨時翻看,曹朗並不害怕這些東西泄露出去,因為平時的鎮撫司根本就沒有訪客。
沈逸軒挑挑揀揀將一些他認為重要的東西記到腦子裏,漸漸的他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隻是令他感到奇怪的則是幽冥教是怎樣操控那些官員的任命的?這些有嫌疑的官員分布大明各地,就算是有幽冥教在其中牽線搭橋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沈逸軒還是在其中發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他發現每到京查之時,都會有人托鏢入京,之所以沈逸軒會發覺此處,還是因為前幾日振威鏢局之事,雖然每年進京的鏢局都有所不同,收鏢之人也有所不同,但是沈逸軒憑借著他那超強的記憶力,還是找到了疑點。
因為收鏢之人多多少少會與京城中兩大家族有所關聯,沈逸軒合上資料雙眼射出兩道寒光。
隻要找準目標,他就能順藤摸瓜將隱藏在朝堂之中的蛀蟲一舉鏟除,不過他尚且還有不明之處,那就是幽冥教為何冒如此大的風險來操作此事,這樣做對它又有什麼好處?與整個國家為敵,實屬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