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生抬眼望去時,李如海的右手已然抓在了孫飛的肩膀上,隻要稍稍用力孫飛便要肩膀不保,歸一門之人均是麵露擔憂。
少年一臉興奮,期待著接下來欲要發生的事情。
少年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看向李如海,斥聲道:“你沒有聽清我的話嗎?我讓你斷了他的手腳,怎麼還不動手?”
李如海瞪了少年一眼,心中卻是苦不堪言,就在他欲要用力之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氣機將自己鎖定,隻要他稍敢異動,那必將是致命一擊,他絕不會用自己的小命去做賭注。
“滾開”就在眾人疑惑之時,院外響起一道冷酷的聲音。
兩位青年持刀而來,前方之人連刀帶鞘的將眾人蕩開,少年帶來的沙河幫眾均是體格強壯之人,可是被那青年輕輕一帶,便身型不穩的被甩到了一旁,可見來人的力氣之大。
另外那個青年在他身後緩步前行,眾人看到這個青年均是感到一陣壓抑之感,這個青年仿佛是洪荒野獸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鄭澤濤開路在前,沈逸軒在後,兩人一直走到院落之中,沈逸軒向陳雲生拱手行禮道:“沈麟拜見師傅。”
陳雲生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他根本不想驚動沈逸軒,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歸一門的眾人見到來人均是麵露喜色,陳秀兒鬆開持劍的右手,拉著沈逸軒的衣袖目中含淚的叫了一聲二師兄。
沈逸軒拍了拍陳秀兒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擔心。
孫飛被抓著臂膀,看著沈逸軒尷尬的點了點頭,他實在不願意在這樣的情形下與自己的這位師弟見麵。
沙河幫的少年麵露不耐神色,卻也知道來人並非像是沒有跟腳的普通人,於是向沈逸軒開口質問道:“你是何人?”
鄭澤濤揮手便是一個巴掌正打在少年的臉上,李如海眼瞳微縮,他竟沒有看清鄭澤濤的動作,他自問自己在江湖中已然是一流高手之列,可是眼前這個默默無名之人竟然讓他看不通透。
少年被打的楞在原地,片刻後才指著鄭澤濤說不出話來。
鄭澤濤淡然道:“你爹也不敢這麼與他如此說話。”
少年知道來人是個高手,向李如海憤然道:“你是怎麼保護我的,還不快點出手?”
李如海有苦自知,並非他不出手,實則是被人用氣機鎖定,令他動彈不得,對方的境界要高他太多。
隻是一瞬間,李如海感覺一鬆,兩手連忙鬆開陳秀兒的長劍與孫飛的臂膀,迅速的後退數步,做好防備的姿態。
長劍“叮”的一聲落地。
孫飛晃了晃肩膀,來到沈逸軒的身邊,苦笑道:“三年不見,剛一見麵便讓師弟看了笑話。”
沈逸軒微笑道:“師兄已經很了不起了,很少有人能在這種場合還能保持鎮定。”
沙河幫的少年看到李如海站在自己的麵前,底氣足了幾分,看著沈逸軒與鄭澤濤兩人氣質不凡,腰肩挺拔,猜測兩人乃是軍中之人,以他沙河幫在京城的聲勢,倒也不怕那些無權無勢的兵卒,於是有恃無恐道:“既然是歸一門的弟子,來了就留下吧,不要以為自己有官身在就能無事,我沙河幫連將軍都扳倒過,莫說你們兩個小小的兵卒了。”
歸一門的眾人均是麵色古怪,陳秀兒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李如海本就懷疑這兩人不簡單,再看到歸一門弟子的反應便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於是他抱拳道:“在下江北李家李如海,還沒請教兩位高姓大名?”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傲氣。
沈逸軒雙手負後,冷冷道:“無名小卒罷了,今日諸位到我師門來,究竟意欲何為?是踢館還是找麻煩?”
那少年道:“踢館如何?找麻煩又如何?”
沈逸軒微笑道:“踢館自然要按規矩來,找麻煩我們則是要報官的,這天子腳下,誰敢藐視王法?莫非你沙河幫就敢不將朝廷放在眼中嗎?”
李如海知道對方言語中的陷阱,想要提醒自家少爺,卻被鄭澤濤冷冷的眼神所阻止。
果然那少年嗤笑一聲,道:“本少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王法,來啊!”
一名漢子恭敬上前,少年高聲道:“你去順天府報官,就說有人來歸一門的地頭惹事。”
歸一門的眾人像看傻子一般的看著少年,李如海也不例外,隻是苦於對麵青年那冷厲的眼神警告,使他無法做出提醒,隻能陪著那少年出糗。
少年捂著受傷的側臉陰狠道:“本少爺今天就讓你們徹底的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