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院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數位捕快魚貫而入,帶頭的正是那位長相凶狠的婁世平,祥福客棧的店小二此時正站在婁世平的身後,剛剛店小二從後門偷偷的出去,沈逸軒三人便猜到了他的用意。
婁世平並沒有被院內的景象所嚇到,他走到沈逸軒麵前哈哈笑道:“那店小二說我順天府的捕快在祥福客棧辦案,我還猜測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冒充官差,原來是沈大人,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接著又向鄭澤濤與陸天明拱了拱手,這兩位乃是沈逸軒手下幹將,平時他們沒少打交道。
沈逸軒道:“白天的事情不知婁總捕頭調查的如何了?”
婁世興正容道:“沈大人放心,沙河幫平時魚肉鄉裏,證據確鑿,下午時便已形成案宗,擇日便會宣判,隻是這沙河幫的幫主該量多大的刑還有待商榷。”
沈逸軒點了點頭道:“水至清則無魚,你們之間的那些齷齪事情我並不感興趣,怎麼量刑也是你們的事情。”
婁世平鬆了一口氣,就怕沈逸軒揪著什麼婁三伯、何二伯不放,否則他們這一串螞蚱恐怕都要交代了。
隨意交談了幾句,沈逸軒三人離開了祥福客棧,善後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婁世平的身上,待沈逸軒三人離去後,趙瑾來到婁世平的身邊有些氣憤道:“婁兄是否要給我一個交待,這樣一鬧以後誰還敢來我的祥福客棧?”
婁世平冷冷的看了趙瑾一眼,寒著臉道:“是否婁某人平時太好說話了。”
趙瑾看到婁世平臉色不對,立馬尷尬笑道:“婁兄誤會了,在下剛剛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還請婁兄不要怪罪。”
婁世平冷哼一聲道:“今日的事情你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趙瑾人老成精,聯想到剛才婁世平對待那青年的態度,就已經猜出那青年的身份絕不簡單,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婁世平向身後的眾多捕快交待道:“將屍體處理幹淨,挨戶警告客棧內的住客,如果有誰膽敢泄露今日的事情一律關進順天府的大牢中。”說完也不理站在一旁的趙瑾,轉身離去。
子時三刻,沈逸軒尚回到自己的住所,洗漱一番後來到自己的書房內,明日他便要江南一行,這一行恐怕就要數月有餘,所以他打算寫一封信留給阮芊蓉。
次日一早,沈逸軒將那封信交給沈同,讓他轉交給阮芊蓉,之前阮芊蓉來這裏找過沈逸軒,所以沈同認得她。
次日當沈逸軒一身勁裝的出現在鎮撫司時,院內已經有六人等在那裏,除了慕秋、陸天明與鄭澤濤外,戴著鐵皮麵具的白若也在,另外還有兩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一人全身罩在黑袍之中,隻有臉與手裸露在外,且蒼白的可怕,仿佛常年不見陽光一般,另外一人則是短小精悍,肌肉隆起充滿力量感,皮膚慘白的名叫顧銘,另外那個叫做洪元。
六人看到沈逸軒步入屋內,均是起身行禮,沈逸軒擺了擺手坐到椅子上,開口道:“此行的目的不用我贅述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此時白若道:“大人去萬器山莊,可否帶上我。”
沈逸軒知道白若對煉器的癡迷,自然沒有反對。
接著看向黑袍與那精悍的男子,問道:“你們閉關已經三月有餘,可有什麼進展?”
精悍的男子臉色紅潤,給人一種精力充沛的感覺,他道:“已大有進展,我能感覺到隻要一個契機就能達到大人所說的‘勢’之境。”
陸天明向這男子伸出大拇指,被男子直接無視。
黑袍男子看了那精悍男子一眼,開口道:“大人之前已經說的非常明白,我也隻差一個契機了。”
沈逸軒點了點頭,屋內的眾人無一不是天資卓越之輩,就算沒有他的指點,眾人也早晚能達到‘勢’這一境界。
“‘勢’之後尚有入微,武學一途學無止境,你們千萬不要懈怠。”沈逸軒警告道。
眾人點頭應是,雖都是桀驁難訓之輩,但對沈逸軒卻是發自內心的敬佩。
沈逸軒接著看到陸天明手中的帆布包裹,知道定是白若幫他煉製的那柄含有隕星石的寶刀,陸天明以為沈逸軒感興趣,便有想要與之比較一番的意圖,不過沈逸軒的視線卻直接越過,並未有所停留,這讓陸天明大感失望。
沈逸軒一行七人快馬加鞭,十幾日便以到達江南地界,正逢清明時節,官路泥濘難行,路邊的茶鋪中坐滿了趕路的行人,茶鋪不大僅有五張桌子,沈逸軒一行七人占據靠裏的兩張木桌,其餘三桌有兩桌該是趕路的行商,因為兩桌的客人均是穿著講究且帶有保鏢,最外一桌則是兩個帶刀的大漢,一副江湖客的裝扮。
茶鋪內靠門一側的土爐上茶壺正嘶嘶作響,冒著白氣,茶鋪老板是一個年過六旬的佝僂老者,此時他提著水壺為茶鋪內的眾人添水,茶鋪的門口處,慕秋望著外麵的綿綿細雨愣愣出神。
茶鋪內白若猶豫片刻起身走到慕秋的旁邊,陪著他一同望著茶鋪外的景象,慕秋扭頭看了白若一眼,輕聲道:“這次任務結束後隨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