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見不屑的哼了聲:“三角爛債,當我願意聽呢!”
“那你還聽。”她騰地站起來。
這反應大了點兒,一提這事兒,她又想起背後的刺青來,心中各種情緒絞雜在一起,像團亂麻似得分不出頭緒,不禁惡狠狠的剜他一眼。
馳見第一次瞧見她有這麼豐富的反應,揚了揚眉。
“你別激動,”他閑閑的笑著:“坐,先坐。我看那女的不是什麼善茬,你小初戀腳踩兩條船的本事挺牛.逼,但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關你什麼事。”她低聲嘀咕。
“你說呢?”他歪頭,痞痞的看著她:“心疼你唄。”
李久路當沒聽見,快速鎮定下來,轉身就走。
馳見起身跟上,繼續道:“就你那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性格,光剩受欺負了,用不用我給你撐腰去?”
“不用。”
“不怕吃虧?”
久路停下來,站在樓梯上回身看他,“那你還是不太了解我。”
馳見挑眉,身體懶懶的靠在樓梯扶手上,隔幾秒:“有必要嗎?”
久路沒回頭,最後這句太輕,也不知她聽見沒聽見。
江曼和周克淩晨兩點才忙完,把她從警局接回來時,屍體已經抬到太平間,連夜把所有血跡清理幹淨,安撫好護工和幾個沒睡的老人,又去辦公室辦理手續。
院子裏恢複最初的寂靜,兩人鞋跟聲是唯一響動。
江曼回頭看了眼,被風一吹,不由抱緊手臂。
周克手環上來,緊了緊:“沒事兒的,都過去了。”
江曼抬頭,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不會有事兒吧?”
周克嘴唇往她額頭貼了貼:“能有什麼事兒?”
“那麼多警察過來,現場取證還不夠,還要我專程去警局錄口供,你說他們會不會懷疑……”
“你做過嗎?”
“沒有。”
“那就不會。”周克安慰道:“你也看見了,門是從裏麵反鎖,有誰能進去害他?一個老人與世無爭的,別人更沒有害他的動機。”
周克輕輕扭開門把,停下來解釋;“有人報警,又是非正常死亡,首先要排除他殺的可能性,所以這個流程都要走。”
江曼這才安下心,輕輕抱了抱他:“多虧有你在。”
周克輕撫她的後腦,低聲說:“一切都有我。”
兩人在外麵耽擱一陣,然後輕手輕腳進去。
房裏隻開一盞廊燈,沙發被個黑影占據得滿滿當當。
江曼豁然想起馳見來,剛要過去被周克拉住,目光詢問。
江曼悄聲:“路路的同學。”
兩人眼神交流了下,沒開燈,江曼從臥室取來被子,幫他蓋上。已經淩晨兩點多,雖然事態平息,也不能讓個孩子大半夜的回家去。
她又上樓看了眼李久路,見她睡得熟,這才放下心來回了房。
這一夜江曼睡得並不好,也就兩三個小時,做了無數個雜亂無章的噩夢,夢中有淒厲悲慘的尖叫聲。
她突然驚醒,周邊寂靜無聲。
她下意識往旁邊摸了摸,周克沒在床上,他那邊的被子翻開,已經沒有溫度。
外麵天色依舊黑,窗簾的縫隙裏透不進一絲光,江曼看了眼時間,剛剛早晨四點。
無論如何也是睡不著的,她索性披了件衣服起來,洗漱一番,去廚房準備早餐。
恰巧周克從外麵進來,他看她一眼,往浴室方向走:“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