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台下來, 剛剛播放完新聞聯播, 看時間還不晚,李久路被馳見拽去房間待著。
馳見讓她看電視, 他穿著拖鞋 ,急吼吼跑去小賣店給她買零食,上樓時, 又從冰箱順了兩根香蕉跟一兜櫻桃。
久路坐在床尾的地毯上, 懷裏抱著靠枕,看他走來走去,大獻殷勤。
“你別忙活了, 歇會兒吧。”她昂頭說。
“看你的,我不累。”
馳見把零食堆在她腳邊,洗完櫻桃,拿碟子盛著放在小凳上。二樓沒空調, 他把電扇搬來,調到低擋,衝著她吹。
忙活一通, 汗已經浸透前襟。他在她旁邊撐跨站了會兒:“我去洗個澡。”
久路:“嗯。”
這個澡相當迅速,十分鍾沒到他就出來了, 他換了背心短褲,頭發上還掛著水珠。
房間很小, 一股潮濕氣味鋪麵,帶著淡淡的香味兒。
久路沒忍住多看他兩眼。
馳見甩幾下頭,把發絲甩散。
她胳膊跟臉頰都落上水珠, 密密實實一片,涼沁沁的。
馳見並沒注意到,站在她旁邊,眼睛盯著電視。
“偶像劇啊?”
“隨便播的。”
馳見在她旁邊坐下來:“演得都太假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眼睛沒挪開,好像還看得有滋有味。
久路咬著櫻桃,沒搭腔,也盯著電視看。
兩人無聲坐了會兒,馳見吃一根香蕉,拍拍屁股起來,繞過她,躺到她身後的單人床上。
這床不是很長,馳見交叉雙手墊起後腦,伸直腿,幾乎就能夠到床尾的李久路了。
他眼睛始終是看著電視的,可那顆腦袋瓜兒不經意一動,總能順利吸引他目光。
馳見拿腳尖點她後背:“別老動。”
久路身體一僵:“那我去別處坐。”
“不用。”他忙道:“也不是很礙事兒。”
李久路回頭看他一眼,又慢吞吞地靠回去。
這屋子除了電視裏的對話聲,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門關著,萬鵬和胖子他們還沒走,鬧騰聲空曠遙遠。
久路拆開一袋薯片吃,讓這房間的聲音豐富一些。
身後視線灼熱,僅僅靠電扇已經不能降溫,她感覺頭發全部纏住了脖子,背上像披了件厚棉衣。
久路勾下腕上的皮筋,用手指隨便攏幾下頭發,綁了個低低的馬尾辮。
可沒等感受到涼風,身後“撲騰”一聲響,他大手突然襲過來,從後扼住她喉嚨。
這手掌的溫度空前灼燙,久路身體僵硬,沒敢動。他的氣息也隨之靠近,沒幾秒,那大掌一寸寸向上移動,用虎口的寬度控製住她下頦,然後緩慢向後推。
久路後腦挨到床墊上。
馳見用手肘做支撐,整個人趴著,抬起上半身,頭部罩在她上方。
李久路倒著看他,從那雙眼中看到極危險的元素。
她抓著他的手,不自覺輕輕吞咽:“你……”
“親一下吧。”
久路發現自己不想拒絕。
他的頭緩緩壓下來,啟開嘴,含住她下麵唇瓣。
兩人都維持這個動作沒有動,久路看見他的喉結在眼前輕輕滾動。
馳見用舌尖抵了下,分開來,又去含她上唇。
像探索,像感受,每一下都很慢。鼻尖到嘴角,嘴角到下頦,幾乎每一個弧度都能與彼此完美銜接。
親吻由淺至深,久路感覺他濃烈的呼吸噴在他脖子和鎖骨的皮膚上。
馳見一手掌控著她脖頸,另一手搭在床上,覺得無處安放,指尖蠢.蠢.欲.動。
他離開寸許,退回來直視她眼睛,委屈的說:“洪喻老是嘲笑我。”
“……”
“想想自己都二十了,也怪可憐的。”他親了下她額頭。
“……”
這話李久路實在不知道怎麼接,她要起來,但頸上的力量堅定不移。久路感覺到他另一隻手攀上她肩膀,在鎖骨處輕輕畫了一個圈兒。
“可以嗎?”
無力的詢問含進唇齒間,親吻繼續。馳見在她阻止以前,手掌順她領口鑽入,直奔一處,笨拙卻精準。
握住那刻,兩人的呼吸都滯住了。
這姿勢讓他輕而易舉看見自己在做什麼。馳見知道,在這世界上,柔軟的東西千千萬萬種,卻唯獨現在掌心接觸的,能令他徹底癲狂。
他手掌發麻,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就這樣兩個人誰都沒敢動,唇早就分開,以這種怪異的姿勢看著彼此。
全世界像被按了暫停鍵,隻剩呼吸跟他源源不斷滾下的汗珠。
一滴掉在她臉頰,久路眨了下眼——播放按鈕啟動了。
李久路的語言功能也恢複,她小聲說:“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推開你。”
“我希望你不推。”他整個麵部埋進她頸邊的被褥中,悶悶的聲音讓人心軟,手卻堅定不移地襲去另一個。
他粗糙的掌心擦到她某個位置,好像全身的敏感神經都聚集到那一點。
久路咬緊唇:“……”
她抓住他胳膊,想要往外抽。
“噓!別動!”馳見忽然抬頭,低聲道:“門口好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