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情況？”先知順著奧蕾莉亞指向的方位遠眺。
“天災把前哨塔建在我們的視野之內，這很囂張。我摧毀了五個哨塔，現在的是第六個。每天都會有一小群石像鬼拖著屍液桶想往營地空投，簡直是活靶子。”
“箭儲備還有多少？”
“很多。我不會犯低級錯誤。我們設置在高處的偵查守衛都被排掉了，亡靈在一個白天之內就建好了營地，並且做了完善的反偵察措施。我們現在隻能靠雀鷹獲取短暫的視野信息，但是雀鷹的儲備快枯竭了。”
“偵察兵呢？”
“為了搶奪高地視野，已經犧牲了很多。”
“對麵將領是誰？”
“暫時發現的隻有奈文摩爾（影魔）。”
“嗯…嘲諷和蔑視是魔王的一貫作風。亡靈應該不會主動進攻。”
“我也是這麼認為，但直覺告訴我這絕不僅僅是恐嚇那麼簡單。”
“我會從清輝調動一批輕騎兵給你做策應，雀鷹也一並補充。”
“油也要，守城時會用到。”
“可以。在摸清敵人意圖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有任何情況，及時上報。”
“明白。”
二十四小時之內輕騎兵和夜鷹補充到了塔韋納斯。
兩天之後重武器也運到了塔韋納斯。
奧蕾莉亞立刻就明白了先知的意圖，“我不讚同主動出擊，這對我們很不利。”
“水晶室女被獸人聖騎士傳送到了希貝南非，亡靈的主力都在進攻人類，亞巴頓想拿到水晶劍去破除王座的冰封禁錮。獸人已經出兵了，可他們在多巴戈被亡靈阻擊，薩爾希望精靈也能出兵援助人類。”
“結果我們在塔韋納斯受到了亡靈的阻擊。”
“別無選擇。人類的城牆切斷了大部分路線，塔韋納斯是唯一的通道。”
“為什麼總是我們在為人類的狹隘買單？”
“奧蕾莉亞風行者，我以先知的名義命令你出兵。我們絕不是為了人類，而是為了整個世界，還有生機勃勃的冬泉穀。”
“是。”
“達維安會帶著部隊去痕都斯坦，你的任務是摧毀亡靈營地。我會和你們一起作戰，但你擁有最高指揮權。”
“明白！”
入夜。
指揮部的樹屋燈火通明。
奧蕾莉亞按著攤開的地圖，上麵有明顯的三道紅色標記。
“老元，你怎麼看？”
“我不讚同出擊。”
“如果你是亡靈，你會怎麼策劃這場阻擊戰。”
“以逸待勞，抓住對方急於突破的劣勢和其周旋，陷阱必不可少。然後在這兒的樹林裏…”老元的手指從標記順著虛線下滑，“埋下伏兵。”
奧蕾莉亞凝視地圖，“我並不想打這場仗。形勢對我們來說很被動。肯定會贏，但會傷亡慘重。我想先遠程壓製，然後再衝鋒。以亡靈為中心的幾百米範圍內，我要每一寸土地都被箭雨和石塊覆蓋。如果你是魔王，你會怎麼應對？”
“擺下空城計，在之後的道路上設伏。”
“妙計。”
奧蕾莉亞低頭沉思，慢慢踱步到門口，“崗哨。”
“崗哨到！”
“把威吉爾叫過來。”
“是！”
十五秒後。
“團長。”
“讓雀鷹繞飛到亡靈營地的後方，去監視增援部隊要走的那片區域。讓偵察兵分別從塔韋納斯的左中右三翼向亡靈營地偵察，無論遠近，看到第一個亡靈就撤回。我的要求是：零傷亡。”
“明白！”
三小時後。
“團長，偵察清楚了。中翼直到營地都沒有亡靈出現。左右翼各有三支巡邏隊，每支巡邏隊的實力在十隻食屍鬼左右，沒有發現亡靈的暗哨。雀鷹隻能從遠處探視援軍要走的區域，亡靈的弓箭手守在那裏，而且那裏的樹木都枯死了。”
“很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奧蕾莉亞默默坐在桌前。良久之後，她起身取下掛在牆上的弓。在經曆無數的戰爭與苦難之後，沒有什麼東西能給予奧蕾莉亞切實的安全感，除了這把名為“遊子”的弓，隻要握著它，隻有握著它——“我將所向披靡。”
——攻勢
戰鬥在視野清晰的白天打響。
塔韋納斯的精靈用弓箭和投石機掃蕩了不死族的營地。投石機投擲的木製空心球裏裝滿了油，而射出的每一支箭的箭頭都簇擁著熊熊火焰，火勢像雜草一樣四處橫生。亡靈試圖用箭從空中反擊，但立即就被精靈的齊射壓製。冒著煙的食屍鬼和骷髏從火焰中衝出奔向精靈，在一輪掃射之後悉數陣亡。不死族營地裏多是木石混製的簡易建築，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蔓延，連帶著阻隔的柵欄也一並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