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博弈 6(1 / 1)

——對抗

克爾蘇加德接到娜迦的信息便立即呈報給了巫妖王。所有的亡靈娜迦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巫妖王深知自然的力量觸及不到海洋深處,利維坦他勢在必得。冷酷仙境派出了全部艦船,克爾蘇加德登船親自指揮,娜迦們在海麵之下跟隨。盡管近衛擺下了銅牆鐵壁,但在水麵作戰,克爾蘇加德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從井夕海去往塔斯曼海先要越過精靈的封鎖區,然後是人類。克爾蘇加德先命艦隊遠離海岸,然後再前進,試圖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戰鬥。但精靈的雀鷹掌控了大部分海域的視野,很快克爾蘇加德就被發現了,精靈艦隊從四麵八方圍過來,克爾蘇加德給自己加持了霜凍護甲。精靈開始齊射,他們的艦隊向亡靈艦船發射弩炮,克爾蘇加德依然保持前進。箭雨鋪天蓋地,弩炮擊中了一些艦船,被擊毀的船體逐漸下沉,船上的骷髏和食屍鬼跳下海奮力遊向精靈的艦隊。亡靈弓箭手開始掃射還擊,娜迦在海麵下鑿擊精靈的船體。海軍指揮官米拉加亞命令所有精靈艦隊放慢速度,保持與亡靈船之間的距離,同時激活船上的活體護甲,這些魔法蔓藤包裹住船身沉浸在水中的部分,一些太過靠近船底的娜迦直接被快速伸展的蔓藤絞死在了水底。亡靈的艦船加速衝向精靈,米拉加亞以為它們要用這種自殺式攻擊來讓巫妖的船突出重圍,但事實根本不是他所設想的那樣,克爾蘇加德衝鋒在第一線,在接近精靈艦隊大約八十米的位置,巫妖釋放了他的連環霜凍魔法,那巨大的,雪白的冰霜能量快速飛越兩方所間隔的距離,海麵因為急劇的寒冷而結生出一條筆直的冰徑,米拉加亞瘋狂的下令讓所有艦船疏散,但為時已晚,霜凍魔法接觸到第一個目標時便將整艘船變成了一座冰雕,緊接著它開始彈向第二艘,第三艘…精靈隻能用他們的恐懼和死亡,來注視克爾蘇加德遠去的背影。

在巫妖突破精靈防禦網之前,利維坦已經從白令海現身並開始與人類的無敵艦隊交戰。送信的娜迦傳送走之後,美杜莎在帶著利維坦遠離陸地的同時也在不停給他分析當前的形勢,

“隻要冷酷仙境知道這裏的情況,主人絕不會對你坐視不管,援軍很快就會來,我用性命發誓。”

“你的命一文不值。外麵的一切都對我構不成威脅,但宙斯輕而易舉就能將我打倒,你敢挑戰宙斯嗎?你的巫妖王敢和眾神之王作對嗎?”

“整個世界都知道你在這裏,你覺得宙斯會不知道嗎?別讓恐懼侵蝕了你的腦子!宙斯如果要來一早就該出現,現在他必定被什麼所糾纏而無暇顧及你,你不抓住這個時機,難道等到宙斯出現時再走?還是從開始你就決定做一隻待宰的羔羊,隻等著宙斯揮起屠刀安心接受命運?”

“閉嘴你這個下賤的物種,我隨時都能殺了你!”

“殺了我你更跑不出去,要麼反抗,要麼死亡!”

人類的無敵艦隊在海麵上橫向排列,每一百米便停留一艘船,艦隊統帥的船在這條橫線的中心。盡管人類是完完全全的陸地生物,但船長的寶劍能為他探清海麵下的一切情況,甚至能夠精準的預測海水的潮起潮落,船長因此將這把劍稱為潮汐使者——大海之水,朝生為潮,夕生為汐。它就像是大海的化身,同時也成為了船長的靈魂。憑借著這把效忠大海的優雅之刃,船長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海上霸主,無論是娜迦,魚人亦或是深海怪獸,都要在他麵前落荒而逃,船長一度以為沒有生物能夠挑戰大海的力量,直到利維坦的出現。

潮汐使者察覺到水下的異常而發出悲鳴,海麵無風起浪,水流推著艦船向後退,船長咆哮著讓自己的水手做好戰鬥準備,同時發出響箭,命令全體艦隊進入作戰狀態。國王在出發之前告誡過船長利維坦有多大,但貝納丁自己也沒見過利維坦,他隻能用“比傳說中還要巨大”來粗略的描述這個墮落的古神,船長從不相信傳說,他自己就是傳說。可當利維坦真的出現的時候,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身軀,結結實實的粉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誌和理智。如同從海麵下升起一座山峰一樣,利維坦卷裹著洪流衝出水麵,右翼的船隻頃刻間就被海水覆滅,巨浪滔天。利維坦將雙手放入水下,而後用力往上一揚,海麵就像甩動的布一樣劇烈起伏,被利維坦揚起的海水如同零散而連續的巨石一樣砸向直線上的隊伍,船長舉起潮汐使者,從天而降的海浪通通避開了指揮船。船長大聲下達指揮命令,可已經沒有人再聽他的了。幸存的船隻快速掉頭後撤,那些掉入水中的水手瘋狂遊向正在撤退的艦船。無敵艦隊潰退了,船長也無能為力,連他自己都是懷揣恐懼強撐著作戰,利維坦太大了,他太巨大了,人該怎麼才能去戰勝一座山?或者說…去留下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