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世紀之戰 15(1 / 2)

起伏不定的山地在磯漢拿十五公裏以外戛然而止,平地與起伏之間以一麵斜坡為緩衝交界。陰沉天空下的荒蕪之地泛著濃鬱的綠色光芒,雞皮疙瘩一樣的地表上戳著密密麻麻的木杆,木杆後是消失許久的枯木林,那些詭異的樹木包圍了磯漢拿的城牆。呼嘯的風中帶著刺鼻的血腥味。圍繞著磯漢拿的霧已經散去,獸人能夠在十五公裏外的山頂上看到磯漢拿的正麵和部分側麵輪廓,視線內沒有守城的亡靈,甚至連一丁點活動跡象都沒有。帕夏命人去向塔克罕報告情況,然後自己孤身進入磯漢拿的內部防禦範圍,獸人從坡麵緩慢下落,他不停留意周圍環境,並在心中預估著最合適的逃生路徑。這次的偵察隻是淺嚐輒止,隻要看到一個活的東西,帕夏就會立刻原路返回。當獸人的腳踩到荒蕪之地上時,周圍的綠光就像被賦予生命一般加快了閃爍速度,帕夏取下背後的彎刀,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前移動。最先迎接獸人的是那些矗立的木杆,木杆的高度和蘆葦相當,且上麵都沾有又厚又黑的血跡。細長的東西本不該阻礙視野,但斜線排布且數量眾多的木杆讓視線不可避免的產生錯亂,這種錯亂不僅會讓人丟失方向感,同時還能有效阻礙軍隊的列隊行進。帕夏在木杆外圍猶豫了兩秒,隨即決定返回山地,這樣濃重的血腥味卻沒有引來一隻蒼蠅,很難想象這種布陣後麵到底隱藏著怎樣可怕的東西。

杜魯南收到了衝鋒隊帶來的信息,他看著地圖上的磯漢拿,揣測著亡靈會怎樣布置陷阱與埋伏。帕夏向塔克罕建議用火攻,燒掉磯漢拿城牆外的木杆迷宮和枯木,但獸人隻攜帶了很少一部分油,而且從恩新格到這裏的路上已經消耗掉了不少。杜魯南派人向特斯丁尋求幫助,但得到的回應是人類也沒有多少油。氣憤的杜魯南決定親自去找特斯丁,如果特斯丁不給塔克罕會立即下令以武力搶奪,麥丹利(薩滿首領)在這個臨界時刻挺身而出,他表示一小罐油就足以塗抹上千支箭的箭頭,薩滿會作為移動火源來彌補缺少引燃物的劣勢,火攻完全可以由獸人自給自足。

帕夏和衝鋒隊在山頂上安插了偵查守衛和真視之眼,監視範圍剛剛能夠達到木杆迷宮的位置,磯漢拿的細節情況依然還需要獸人用目力來觀察。到目前為止亡靈一直都沒有動作,杜魯南不再猶豫反複,整支部隊開始在山地中艱難轉換進攻陣型。特斯丁察覺到了獸人的進攻意圖,他不會主動去詢問,畢竟獸人的傷員都聚集在這裏,他會深刻“踐行”杜魯南給人類的後勤保障任務。

但獸人的翻譯依舊不請自來。

“塔克罕要進攻磯漢拿,進攻時間定在明天清晨,他希望人類能夠配合獸人行動。”

“當然,我們是互相依靠的盟友。”

“塔克罕對人類有三個要求:聖騎士和長弓兵必須參戰且要聽憑塔克罕的調遣;人類的投石機要與戰鬥單位一並編入獸人隊伍當中;傷者的治療與轉移均由人類來負責。塔克罕知道人類不想有太多傷亡,所以除此以外的單位都不需要參與到進攻當中,你也可以作為後勤的全權總指揮避免到前線參與作戰。”

特斯丁已經處在爆發邊緣,憤怒就快要掀開他的頭蓋骨了。

“時間緊迫,請你現在就指揮你的部隊按照塔克罕所計劃的方案行動。”

“……好的,我會立刻按照杜魯南所說的去做。”

獸人翻譯離開行軍帳篷,特斯丁一腳踹碎身後的椅子,他現在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發泄情緒。身處磯漢拿的領地與獸人產生摩擦隻會導致兩敗俱傷亡靈得利的結果。而特斯丁一直都寄望於通過這場戰爭來將大陸上的勢力格局重新洗牌——讓亡靈,獸人,精靈互相廝殺,人類坐享其成,所以不論杜魯南提出什麼無理要求特斯丁都會同意。為了大局做出一些犧牲是無可避免的,隻要把獸人送到磯漢拿的戰場上,指揮官不會讓一個獸人活著離開納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