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軍隊完全停滯,所有人都手足無措,戰士們回頭看向塔克罕的方向,等待著旗語給予之後的命令。但杜魯南同樣沒有頭緒,他用血紅的雙眼瞪著涅沙,質問他為什麼不從開始就說出陷阱的存在。涅沙平靜直視憤怒的獸人,他隻和杜魯南說了一句話,
“我和你都是為了同樣的目標而來。”
杜魯南不再瞪大雙眼,作為混沌之神的信徒,他當然清楚涅沙指的是什麼。
“跟著我,磯漢拿城裏沒有多少亡靈但布滿陷阱,剝皮血場沒有人指路帶領,多少兵力都無濟於事。”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怎麼解決死靈導師和李奧瑞克,他們會從山地那麵滅掉整支隊伍。”
“人類把他們帶走了。”
“什麼意思?”
“人類已經逃跑了。羅德坦吉利根本不覺得獸人能有什麼作為,所以他先去追那些聖騎士了。”
薩滿將戰錘還給混沌騎士,塔克罕挑出一千人單獨編隊,由涅沙指揮,杜魯南則擔任副將的位置。一切又像是回到了從前的多巴戈,戰士們不知道涅沙是怎麼從敵人變成統領的,但他們絕對服從杜魯南的命令。在護城河外的獸人排成整齊的方陣,製造蓄謀攻擊的假象。拋石機的絞繩被狠狠拉下,沒有石塊,戰士們就脫下自己的護甲來充當彈丸。護城河的寬度超過十五米,在沒有任何樹木存在的荒蕪之地,這樣的距離是無法跨越的鴻溝。涅沙要求獸人去拆散一架拋石機來作為踏板,杜魯南堅決不同意,沒有拋石機相當於人沒有了武器,但涅沙比杜魯南還要堅定,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再次重複自己的要求,杜魯南最終妥協了。涅沙隨即又提出第二個要求,他要求杜魯南將戰場上的屍體全部焚燒,不給亡靈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杜魯南也同意了,
磯漢拿的城牆上冒出一長排骷髏弓箭手,它們拉起彎弓掃射地麵上的獸人,每一支箭頭上都泛著幽綠色光芒。臃腫的畸形胖子攀上城樓,將一連串獸人頭顱高高拋出城外,肆意的狂笑響徹在獸人頭頂,撕裂他們的尊嚴與意誌。毒箭逼迫獸人向後撤退,每一個中箭的獸人都在短時間內化為了膿水,並被荒蕪之地吸入土壤。拋石機擲出護甲,將城牆上的兩副白骨砸的稀碎,獸人弓箭手和人類長弓兵隨之一同反擊,這些人族射手還不知道特斯丁已經拋棄了他們。持盾獸人掩護麥丹利行進到前線位置,薩滿想試著用冰封魔法來凍結護城河。他們頂著箭矢移動到深坑邊,沾滿血漬的肉鉤帶著風聲從城牆刺向地麵,盾牌應聲而裂,鉤子擊穿重鐵打造的大盾嵌進獸人身體裏,隨後他就像紙片一樣被拉上城牆,鮮血如同雨水般澆在麥丹利和其他獸人臉上。戰士們立刻拽著呆滯的薩滿向後狂奔,箭矢覆蓋他們的腳印,獸人將麥丹利掩護在盾牌之下,在付出兩名戰士的生命之後他們才終於逃回到隊伍中,可這樣的犧牲沒有帶來任何價值,麥丹利根本就沒有檢驗到坑內的黏稠液體能否被冰凍。現在連靠近護城河都是極端危險的行為,沒人知道那畸形的胖子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那近乎百米長的肉鉤是如何被揮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