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夏感覺到了顧慕琛把自己身後的紗布也隨之拆開之後,她趕緊動了動,她並不想讓顧慕琛看到自己後背上猙獰的傷口,怕他難過。但是這個時候很明顯已經晚了,顧慕琛臉色黑沉沉地把蘇若夏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
看著顧慕琛明顯黑漆漆的臉,蘇若夏忍不住的對他開玩笑道:“琛哥,別這樣。我現在這樣子不正好嗎?我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接著拍電影了,正好省了跟導演請假的時間了。這樣子我可以有好多時間可以陪著你,一直陪著你進到手術室。”
“念念!”顧慕琛明顯有些不喜歡蘇若夏的玩笑,他的臉色更黑了。
蘇若夏勉強的自己翻身起來了,然後伸出手靠近了顧慕琛。她輕輕地將手指放到了顧慕琛的眉心,然後用手指揉開了顧慕琛眉心的褶皺,然後說道:“琛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才這個樣子的。但是琛哥,你別總不開心,你的身體還沒好呢,你所有的情緒都會影響到你未來的手術結果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蘇若夏說完以後,她強撐著身體對顧慕琛展開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顧慕琛怕碰到她的傷口,於是一動不敢動的任由她抱著。
蘇若夏看著一動不敢動的顧慕琛,不由得對著他吐槽道,他看上去就像是個在街上被流氓調戲了的小媳婦一樣,一臉的委屈。
相對於蘇若夏這麵的其樂融融,警方那麵還有劇組那邊則都快要忙開了鍋。
先是警方那邊,由於襲擊蘇若夏的那個女生是個完全無行為能力人,她根本不能為她所做過的事情負責。
而且她被抓來之後也完全不老實,先是砸壞了警局裏的好幾把椅子和一套茶具,然後又咬傷了好幾個民警。看著瘋瘋癲癲的她,警察們也是束手無策,頭疼的要死。
而那個女生的父親看起來就是老老實實的農村人,滿臉都寫著歲月所給予他的殘忍。
因為那個女孩無法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們家還窮的一幹二淨的,沒辦法警局也隻好先安排放人了。
隻是誰都沒有注意到,在警察說可以放人的時候,原本還哭的一臉悲痛的那女生的父親突然低下了頭,臉上浮現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而劇組那邊就更亂了,先不說突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劇組裏麵所有人都開始人心惶惶的,就光是那些擋都擋不住的記者就夠他們受的了。
那些記者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了風聲,都開始蜂擁而至。長鏡頭短鏡頭的攝像機都開始圍攻那些還留在片場的工作人員們了,弄得整個片場都是一片糟。
終於在忍受不住的副導演怒罵聲中,他們都嚇得灰溜溜的跑走了。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就算他們今天躲了,明天躲了,總有躲不了的一天的。而且就算他們都能躲得了采訪,也躲不了那些無良記者們的杜撰。
現在這件事情剛剛發生了不過三四個小時,在電視上還有在網上已經被編出來了不下四五十種的說法。
有點職業操守的記者和媒體還能說這次事件的起因還不明,完全沒有職業操守和道德的小道就已經開始瘋狂的瞎寫了。
什麼插足人家婚姻,結果原配夫人找上門。什麼癡心粉絲,為愛複仇。什麼這次的事情隻是他們劇組一次為了電影宣傳的噱頭……
現在整個劇組都沉浸在一片沉悶壓抑之中,誰都不敢多說一句什麼話。
副導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剛才抽幹淨的煙頭扔到了垃圾桶裏。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重新給導演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導演那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都不接。
“林導,怎麼辦啊?”一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問道。
“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怎麼辦。算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今天就先到這。反正剩下的戲份也拍不了,你們都今天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林副導惡狠狠地從上衣口袋掏出了一盒煙,然後從裏麵拿出來了一根煙放到了自己嘴裏叼著說道。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副導演無奈的隻好再給導演重新打了一個電話,好在這次電話鈴聲響了幾聲之後,那邊的導演就已經接通了。
“喂,導演,剛剛咱們這又來了好多記者,我剛才把她們都給趕走了,但是她們一會兒肯定還是會回來的。咱們應該怎麼辦?”副導演終於聽到了導演的聲音,頓時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心骨一樣,連忙問道。
其實這個時候導演的腦袋裏麵也都是一團漿糊,但是身為一個劇組的絕對領導,他絕對不能臨陣,所以他對著電話那端的副導演說道:“我快到片場了,你等會兒,等我回去了咱們當麵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