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赫邶辰的心才放回肚子裏,他突然間明白,所有的心虛都是自己給自己的,而他在蔣黎那裏,是信任和依賴。
“沒有,”赫邶辰輕笑,身子也隨著放鬆坐回沙發裏,他靠著沙發後背,眼睛眯起,才發現在這春還未暖的時節裏冒出一身的冷汗,“這不是想著該跪搓衣板還是跪鍵盤呢麼!”
蔣黎惡狠狠的說,“等我回去了買幾個榴蓮。”
赫邶辰但笑不語。
“怎麼?不相信?”蔣黎的聲音裏也帶了笑意,她要的不過是個解釋,隻要赫邶辰說的,她就相信,“你如果不想跪的話我就多買幾個給你當床躺。”
“你舍得嗎?”
“為什麼會舍不得!”
赫邶辰換了個姿勢,半仰躺到沙發上,神情更加愜意,“我平時睡覺你也不是不知道,除非你在身邊我總愛抱著你睡,不然剩我一個人的時候我都愛趴著睡的,你就不怕我哪裏紮壞了?”
他沒有具體說什麼,但蔣黎腦子裏的某根弦啪的一聲就接通了電源,突然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赫邶辰你個流氓!”
赫邶辰笑著說,“我這不是想你了麼!你看看你這一走就是幾天,連個麵都見不到,寶貝兒,我想你想的手都快罷工了。”
“手為什麼會罷工?”
“因為它工作太多了啊?”
“啊?你這麼忙啊!”
赫邶辰感覺自己一口老血燜在嗓子眼裏,“嗯,是啊,忙,快要忙死了,我的手又要翻文件又要簽字還要抽空照顧由於你一走了之而拋棄的小寶貝兒!”
赫邶辰隻是覺得嗓子眼裏堵的慌,蔣黎卻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噴出去三尺遠,她無語的撫額,“赫邶辰,你這是在調戲我嗎?”
赫邶辰無語,“你才發現啊!”
蔣黎的笑聲從話筒裏傳了過來,讓赫邶辰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都鬆懈下來,雖不是仙音,於他來講卻宛如。
就在赫邶辰覺得自己沉浸在這樣的聲音裏會做一個好夢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平靜。
“不能分開嗎?”
不似以往那不可一世的驕傲,也沒有蔣黎曾經聽過的歇斯底裏,平平淡淡的一句話,裏麵卻含了萬分委屈。
赫邶辰猛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你何必裝傻!”
赫邶辰的本意是已經和蔣黎解釋清楚了,那就不必在瞞著了,隻要把事情講清楚就好了,哪想到沈露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我不是讓你走了麼,為什麼你會一直在這裏待著?”
赫邶辰不敢再掛電話,而是直接按了免提。
“我會在這裏是因為你在這裏啊!”
赫邶辰難得的爆了粗口,對著他曾經的夥伴,如果眼前的這個不是女人的話,他可能直接就上手了。
“別在這裏玩特麼的文字遊戲了,老子問的是為什麼你會一直在這裏,你特麼的到底要幹嘛啊?偷聽我們講電話?是吧,單身久了果然容易出問題!”
沈露咬著嘴唇愣是沒讓自己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