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健清大概看了一眼網絡留帖,就將平板遞還給了旁邊的警員。
“對於這個犯罪嫌疑人,你們是怎麼看的?”
周楠一邊駕駛著汽車減速轉彎,一邊通過後視鏡看向了邱健清:“我們查了這幾位被害人的社會關係網絡,嗯,包括第三期命案中的被害人,這三位死者,互相並不認識,從事的職業,更是完全不挨著。無論怎麼看,都沒有任何的焦急。而且在短時間內聯係出手三次,犯罪嫌疑人很明顯具備了連環殺人犯的特征。我更傾向於,凶手是一位擁有反社會人格的連環殺人犯。”
“反社會人格?你的意思是,凶手為了殺人而殺人?”
胡天生怕兩分鍾不說話,別人就會把他忘了。這會兒逮著一個自己知道的名詞,趕緊又參與了進來。
周楠將車停靠在路邊,整個人向後一靠:“沒錯!從我們的調查來看,死者相互之間並不認識。蓮花小區的被害人劉燁,和頂山公園的被害人孫興民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關聯。所以我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凶手並不認識幾位被害人。他完全違反凶殺的三大動機。如此推斷,我隻能認為,這是一位反社會人格的罪犯。他之所以行凶,完全是因為他想要行凶。”
在刑偵案件中,反社會人格的犯罪嫌疑人,無疑是最讓刑警們頭疼的。這類犯罪嫌疑人之所以行凶,往往沒有任何的動機,或者說沒有常人所能理解的動機。更多的時候,他們犯罪,僅僅是因為想要犯罪。凶手在短時間內施行三起凶殺案,而三起案件的被害人,又沒有任何的關聯,如此看來,周楠的這個推斷,沒有任何的問題。
看到邱健清皺著眉頭,陷入到了沉思當中,周楠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在第三起案件中,被害人是在山地自行車基地騎行時,自行車出故障,墜入山下,受傷致死的。這表麵上看,是一起事故,但是在案發的前一天,凶手再一次在網上留言,預言了這起命案。所以我們認為,凶手是事先做了手腳,才導致這起案件的發生。”
說到這兒,這家夥有意的停頓了一下,看他的模樣,好像是在故意等待什麼人接上他的話。然而這家夥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下文,隻好繼續說道:“其實從這三起案件中,我們還是發現了一些規律的。”
“規律?說說看?”
邱健清一挑眉毛,顯然沒有找到周楠口中的那個規律。
“第一起發生在蓮花小區的案子,從表象上來看,是一起密室殺人案。在推理中,這類現實中很難存在的案子,被稱為不可能犯罪事件。在中的出現紀律極高!”
也不知道周楠是怎麼想的,竟然能從命案聯想到推理上去。不過邱健清很盡職的做了一個聆聽者,並沒有去打斷他。
“第二起案子,就更加的明顯了。這是典型的毒殺案件。也是推理中的大頭。”
“至於第三起案子,則是掩蓋罪行式犯罪,將命案掩蓋成意外事故。也是推理中經常出現的橋段。這三起命案看起來作案手法不同,但是卻有著相同的地方。”
說到這兒,周楠再一次的停頓,這一次,邱健清總算沒有讓他失望,幫他說出了下文:“這三起命案的表現形式,都是在現實中很少發生,在影視文學作品中,卻屢見不鮮的!”
“沒錯!”周楠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凶手應該對這類推理極為癡迷,而且具有反社會人格特征,在心理甚至思維上,有著一些問題,甚至有可能分不清虛幻和現實。正因為他熟悉各類推理的經典橋段,才會具有如此強的反刑偵意識。每一次出入現場,都注意清除掉個人的痕跡。”
聽了兩人的長篇大論,胡天仍舊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兩位隊長,說了這麼半天,我還沒有聽明白,凶手的殺人動機,到底是什麼?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
邱健清撇了撇嘴:“這麼說也對,也不對。我們常說反社會人格的罪犯,是為了殺人而殺人。那是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理解對方的思維方式,不會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但是對於眼前的這位犯罪嫌疑人,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想法。他是為了向經典致敬!”
周楠也應和道:“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向經典致敬!這家夥之所以行凶,僅僅是為了模仿推理中的常見情節!”
說著話,周娜吧嗒一聲解開了安全帶:”幾位,到地方了,下車跟我瞧瞧去吧!”
在周楠的帶領下,隊員們全都下了車,步行進入了頂山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