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連生的話,把邱健清從沉思中硬生生的拉了出來,他對著這家夥一擺手:“我們可不是領導,我們隻是出苦力的!你還知道什麼,你就說!”
劉連生一副故作神秘的姿態:“那天晚上,除了你們警方的人,就沒有人進出過樓道。所以我認為,凶手一定就是這棟樓裏的居民。整棟樓就有四戶入住,拋出我和被害人家庭,就隻剩下兩家了。他們兩家裏,就應該存在凶手。”
邱健清不動聲色的看著他:“你就這麼確信,這案子就一定是凶殺?死者就沒有失足墜落的可能?”
劉連生整個人一愣,隨即磕磕絆絆的回應道:“這個……其實我也不清楚。不是新聞上說,警方的判定結果很有可能出了問題嘛,反正大家都這麼說的,嘿嘿。”
劉連生不虧是生意場上的人,處世為人不是一般的圓滑,他顯然是不想刺激警方,趕緊又補上了一句:“不過我個人來說,對於警方的那個結論,是特別理解的。畢竟事發當天,除了你們警方的人,就真的沒有人進出過樓道了。”
邱健清翻了翻之前的記錄:“沒有人進出樓道的這條信息,就是你傳遞給警方的吧?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
雋佳小區雖然是新建小區,按理說小區應該設備多部攝像頭,保障業主的財產和生命安全。但是小區的入住率實在太低了,小區物業一直處於待營業的狀態,整個監控係統,都沒有啟用。在這種情況下,警方隻能通過詢問知情人的方式,來彙總信息。
而本案給警方提供了關鍵信息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劉連生。
劉連生一臉的篤定:“各位領導,你們放心。我說的,全都是實話,沒有任何的偏差。”
仿佛是怕邱健清等人不相信,劉連生又補上了一句:“大大的實話!”
“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出去查看一下墜下樓的張欣欣的,可是到了樓道門口,我覺得張欣欣多半是摔得不成人形了,就沒敢出去。但是我出門的時候太著急了,沒帶鑰匙,導致自己被鎖在了門外!我一直等了兩個多小時,才等來警方的開鎖人員!”
說道這兒,劉連生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我出門的時候,明明隻是帶上了門,沒有上鎖的。誰知道門鎖自己出了問題,把我鎖在門外了!在這期間,我也隻能在樓道裏看熱鬧。那兩個多小時裏,隻有你們警方的人出入過。”
看來之前的辦案人員沒少找劉連生,這家夥幾乎過不了三句話,就要強調自己的無辜:“各位警官,我知道,這棟樓裏的人,都有嫌疑。但是我真的不是罪犯呀,我這麼配合你們的工作,怎麼可能是罪犯呢?我也願意配合你們工作,但是你們真的別懷疑我啦!”
邱健清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麼,還是在回應劉連生。這家夥沉默了好一會兒,猛然站起了身子:“行,我們就先了解這麼多。如果你想起了什麼,可以隨時跟我們警方聯係。不用邱健清提醒,胡天就趕緊給劉連生留了一個聯係方式,方便他跟刑偵隊聯係。”
離開了劉連生的家,邱健清又帶著幾人,對其他兩戶居民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另外兩位住戶,了解的情況並不比的劉連生高。因為居住的樓層較高,他們在案發的當晚,雖然也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但是卻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墜落了。還是在被警方詢問的時候,他們才知道,是有人墜樓了。邱健清的常規詢問,並沒有幫助他們獲得任何新的線索和信息。
“邱隊長,再剩下的,就是死者張欣欣的家屬曹夢茹了。死者的家屬曹夢茹除了反複強調張欣欣一定是被人謀殺的,就再也說不出任何東西了。在案發當時,曹夢茹並不在本市,所以並不知道,死者生前是否和什麼人接觸過,也沒能給我們提供什麼信息。邱隊長,請吧!”
梁輝領著邱健清,敲響了張欣欣住所的房門。
梁輝的敲門動作並沒有持續太久,可以清楚的聽得到,屋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屋內的人明顯很謹慎,腳步聲來到了門前,就戛然而止,門後的人通過貓眼觀察了好一陣兒,才怯怯的出了聲:“你們是來調查案子的警察吧?”
說話的,是一個尖細的女聲。雖然隔著厚厚的防盜門,可刑偵隊的隊員們還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個女人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