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路,林森跟鄭東兩個人,也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了女人的家裏。此時別墅的大門敞開著,然而房間裏的女人卻消失了蹤影。誠如林森所料,這個女人此時的心情非常暴躁,她連一分鍾也等不了,立刻就要發泄出自己心中的憤恨。早間停在院子裏那輛看似很久沒有保養過的轎車消失了,有了車輛的線索,他們就立刻通過GPS查詢到了這輛車現在的位置,車輛已經停在了精神病院的後身。
不過這個女人到底遲了一步,在她趕到精神病院的時候,邱健清和胡天兩個人已經將李晨帶走了。
安康醫院一樓接待大廳裏,一個身著華貴的女人捧著一束百合花走向了前台。
“你好,我想打聽一下李晨住在哪個病房?”
護士抬頭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雖然年紀已經超過了40歲,但依舊帶著高傲的風采,舉止如貴婦一般優雅,一看就是沒有什麼危害的人。
護士笑了笑:“請問您說的是哪一個李晨?這個名字很常見呢。”
女人垂下眼角思考了一會兒:“他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已經住在這裏好些年了。”
護士歪著頭想了一下,接著在前麵的電腦上敲擊了幾下:“啊,沒錯,有這樣一個人啊!他在304病房。”
女人點了點頭:“謝謝你、”
然後她抱著百合花走向了位於醫院病房最裏側的重症室,舉止坦然,就好像真的是來看望病患一樣。女人到了病房前,恰巧遇見了那個告訴邱健清常來玩兒的護士。
護士看了看女人,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詫異的神情,她很淡定的告訴眼前的女人:“李晨正在休息,現在不方便接待家屬。”
女人堅持說道:“請通融一下,我是從外地來的,做一次車不容易。李晨是我非常要好的同學,我多年之後才從別人的口中得到了他出事的消息,就立刻過來了,如果今天見不到他真的會非常遺憾。我知道他現在狀態不太好,有可能認不出我,但那都沒有關係,哪怕他正在睡覺,也請讓我進去看一眼,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他。”
護士聽到了女人誠懇的語氣,略顯為難的猶豫了一下:“那好吧,病人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好,請不要打擾他休息,把花放在旁邊看看就好了。”
女人歡喜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沒問題!我絕對不會打擾他!”
女人在護士的帶領之下來到了304號病房。護士為她打開門後卻沒有留下,而是帶上門出去了。此時房間裏隻有女人,還有床上那個蒙著被子正在酣睡的男人。
聽到房門啪嗒一聲被鎖上,抱著百合花的女人臉上瞬間失去了笑意,她目光冰冷的提著百合花,一步一步走向床邊。
被子覆蓋著整張床,隱約可以看見下麵有一個人的形狀。女人站在床邊看了很久,然後又看了看手裏的百合花,接著把裏麵的百合通通扔在了地上,隻見花束包裝中間插著一把銳利的匕首。匕首刀把上還掛著標簽兒,一看便知道是剛從超市裏買回來的。
女人臉上露出瘋狂的笑意,她甚至抬頭看了一眼牆頂角落裏的監控器,她分明知道每一個病房都在護士的監控之下,此時她已經拿出了刀,那麼距離護士衝進病房也就隻剩下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了,她根本不在乎會不會被抓住,她隻想殺掉這個人!女人單手高舉起匕首,另一隻手掀開了被子,準備一刀下去刺穿他的脖子,讓鮮血染透被褥,徹底洗刷淨她沉重的複仇欲念。
然而雪白的被子滑落到了地上,被子下麵卻沒有任何人影,隻有兩個疊成人形的枕頭躺在下麵。女人握著匕首的手高高舉著,臉上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人呢?人在哪裏!
她尚在震驚的時候,房門咯吱一聲被人緩緩的推開了,門外的人不疾不徐的將門打開,然後緩步走了進來。
門外所站立的正是林森和鄭東。
“你好,又見麵了,”林森站在女人兩米之外的位置,對她笑了笑,“把刀放下吧,李晨現在已經不在這裏了。”
女人狂叫一聲,握住匕首狠狠的戳在床上,羽毛枕頭被大力刺破,白色的羽毛在她的撲打之下飛遍了整個房間。林森和鄭東便在門口看著她發瘋,一直等到女人徹底撕破了兩隻枕頭,戳得木製床板哆哆響,她才扔掉了匕首呆呆的坐到了地上,委屈的像一個拿不到糖果的孩子:“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們把他藏到哪裏了?把人交出來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