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不止有印象,而且印象很深
“你說的是那兩個人嗎?那我可記得他們經常在我們這裏喝酒,喝多了就開始吹牛,說的話不著邊際,也沒有人信。”
邱健清問道:“那你還能想起那一天他們說了什麼嗎?”
“記得記得,我們都記得,”幾個店員一起走了過來,“那兩個人一喝多了,就開始比賽吹牛,特別有意思,每次他們來吃飯的時候,我們老板都會特意給他們多打個一折,聽他們兩個說話就像聽評書一樣,特別有趣。”
幾個店員七嘴八舌還原了那天兩個人的聊天過程。
酒過三巡之後,兩個人熱血上頭,便聊起了當年的往事。
他們說自己當年搞市政工程的時候,因為安裝護欄這件事就從中賺了幾百萬,但錢到手沒有幾天,就有一個學生卡死在了護欄上,當時幾個人都非常著急,很怕市政部門要求他們重新製造護欄,那樣的話,自己到手的錢就要還回去。好在當時的輿論都偏向於他們,輿論表示——護欄本身沒有質量問題,那孩子的事隻能怪罪於他的家教不好,讓他在馬路上亂玩兒。
這樣的輿論口徑讓幾個人放鬆下來,當時他們為了拿到這筆生意,特意賄賂了當時在市政管理部門做科長的高勳,而後高勳陸續收到了兩封檢舉信,他便悄無聲息的把這兩封信都壓了下來,不過那名投訴者卻非常的固執,開始持續不斷的想要上訪,一定要這事有個結果,高勳感覺到了不妙,因此便把這個人的身份通告了這位承包商。
而這另一位上訪者就是第一名死者的老師,也就是那名小學女教師。
製造商和承包商明白,自己的護欄設計上真的存在缺陷,如果這名老師揪著不放,把事情鬧大的話,整批護欄都有可能被回收重製,為了避免到手的錢被收回去,兩個人決定一不做二不休,開始跟蹤這名女老師。
連續跟蹤了一周之後,他們確認了這名女老師的作息時間。
兩個人守在女教師每日坐車的公交站台邊,一個人放哨,另一個人借口問路靠近了女教師,當時那名女教師還很警覺,刻意和他拉開了距離。但兩相追逐的時候,因為女教師穿的是高跟鞋,到底跑不過兩個人,隨著高跟鞋鞋跟折斷,女教師也摔在了地上。
兩個人走上前,利用柔軟的布條捆住了女教師的手腳,將她的脖子摁進了馬路護欄裏,隻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女教師就失去了掙紮的力氣,陷在馬路護欄裏不動了。然後兩個人解開了捆住她手腳的布條,因為布條非常柔軟,並未在女教師的身上留下捆綁的痕跡,這也是後來警方沒有將此定義為謀殺案的原因。
確認女教師已經死亡之後,兩個人又掰斷了教師的高跟鞋鞋跟,製造了一種意外事故的假象,接著便悄悄離開了。十年前的刑偵技術還沒有現在這樣先進,無法從現場提取微量物證證實這兩個人的作案痕跡,所以整個案子以意外告終。
有第一次也就有第二次,而且第二次會更加的輕車熟路。
熱心的出租車司機確認了兩起欄杆致死案之後,也覺得這種欄杆的存在實在是一種危險,因此便試圖利用上訪的手法催促市政管理部門更換掉問題護欄。
這上訪信同樣落入了高勳的手裏,高勳同樣將他的身份告知了護欄的製造商。
這一次他們殺人的手法就更加嫻熟了,那天晚上兩個人喝了一點酒,借口打車坐上了出租車司機的車。
半路的時候,製造商忽然嘔吐起來,說自己要吐,出租車司機連忙把車停到了路邊,把他扶了下來,不想讓他吐在自己的車上。
然後製造商便扶著馬路護欄裝作嘔吐的樣子,司機在旁邊扶著他,並拍著他的背,趁此機會,另一個人突然上前絆倒了出租車司機,借助身體的重量把出租車司機的脖子壓進了馬路護欄裏。
因為姿勢的緣故,出租車司機連掙紮都很難掙紮,幾十秒後便失去了力氣。
確認出租車司機徹底死亡之後,兩個人便把他的屍體從護欄裏揪了出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白酒,還有軟管,將軟管從出租車司機的鼻孔插了進去,一直插進他的胃裏,然後用漏鬥往他的胃裏灌了整整一瓶白酒,兩個人非常謹慎,甚至還往他的嘴裏也撒了一點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