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這個氣呀,還好英寧把他摁住了,兩個人此行是來調查線索的,不能把關係搞僵。
英寧好言好語的把胖女人哄住了,打聽到隔壁的房子就是在火災時空下來的,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人住過,所以裏麵的東西保存還很完好,英寧甜言蜜語的讓胖女人把隔壁的門打開,放他們進去看看。
不過這個院子裏麵非常的空曠,東西該搬的都已經搬完了,隻剩下那時放汽油的倉房還保存在原地。
胖女人跟在兩人身後,指著隔壁家李雙的院子說:“你瞧瞧,這多方便,往這邊兒一邁進來就是這倉房,順手就把汽油拿走了,肯定是他偷的,難道還能有別人嗎?他那個時候天天嚷嚷著要跟電影院論一論,還有那個時候他身上背了幾十萬的債,也沒什麼活路了,想死前報複一把多社會多正常啊!”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汽油不見的?”英寧問道。
“那個時候有人進門跟我打聽他家住哪……”
“他家?”
“就是李雙家!”胖女人說,“我出來給那個人指完路,順便喂了一把雞,等我再回頭的時候就聽見院子裏哐一聲,再回來一看那個汽油就沒了,一共也沒有多少錢的玩意,我就沒往回要,我就站著破口大罵,罵了他18代祖宗。”
英寧:“那個人為什麼要打聽李雙家在哪?”
“那我哪知道啊,他欠了那麼多的錢,這附近總有人找他,基本都是管他要錢的。”胖女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說,“他也真是,誰的錢都敢借,你們知道那天找我問路這人是誰嗎?”
英寧皺了下眉:“難道你還記得那個人的樣子?”
女人繼續哢滋哢滋的嗑著瓜子:“長什麼樣我肯定記不住,不過那個人是誰我肯定記得住,他經常上我們這兒的電視,挺有名的也挺有錢的,開小額貸款公司的,叫張三,這家夥什麼說自己是無抵押貸款——不就是高利貸嗎?連高利貸都敢借,這人膽兒真大。“
胡天笑了笑:”你好像挺看不起隔壁李雙家的。“
女人嗤之以鼻:”殺人犯家。“
英寧和胡天與女人又聊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她的家,路過李雙家門前的時候,兩個人選擇再看看王丹今天怎麼樣了。
因為昨天被打的挺狠,王丹臉上還掛著傷,所以今天就沒有出攤兒,而是選擇在家休息,兩人敲門的時候,王丹正在打掃院子。
王丹看到兩個人尷尬的笑了笑,剛才胖女人說話的聲音非常大,全都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他清楚的聽到了“殺人犯”、“活該”、“自找的”這幾個字,然而麵對這些指責,他卻沒有辦法反駁。
胡天走過來,對他笑了笑:“今天怎麼樣?傷好些了嗎?”
王丹點了點頭:“已經好多了,不礙事的。”
英寧:“剛剛我們在隔壁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抱歉。”
王丹苦笑一下:“你說什麼抱歉,這都是我爸幹的,是他自找的,他們都沒有說錯,事實而已,不要抱歉。”
英寧:“你也相信你父親做了那樣的事?”
“之前跟你們說過了吧,我父親這個人很固執的,什麼事情都不認輸,就連賭博也是,特別輸不起,輸了就想贏回來,可賭桌上哪有贏的道理?他在賭桌上不願輸,在生活裏也不願意輸。我父親當時多次舉報對麵的電影院擾民,因為那個電影院晚上會放午夜場,為了招攬顧客還會把音響對外功放,左鄰右舍都睡不著,有意見的也不止我爸爸一個人,但隻有他最固執,三番五次的去舉報。”
英寧:“這也算是正常的舉報途徑了,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懷疑你的父親縱火燒了電影院嗎?”
王丹搖了搖頭:“很多時候我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為什麼遲遲不肯回家呢?如果不是他做的就出來否認啊!”王丹看了一眼隔壁胖女人的家,“那個時候我和他家的兒子有點矛盾,他兒子總跑到我家門口來鬼鬼祟祟的搗亂,我爸身上背了幾十萬的債,脾氣挺暴躁的,還打過他,後來進了派出所。說實話,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爸爸打人是會那麼凶,他那個樣子特別的可怕,如果不是看到他發狂時的樣子,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他會做出放火那種事情,但現在,但現在,我很懷疑……”
幾人正在聊天的時候,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了暴戾的罵聲:“王丹,你給我滾出來,別以為有那兩個外地警察罩著你就能跑了你的!我跟你說,老子今天不揍你一頓我這口氣就出不來!”
胡天皺了一下眉,看了看王丹,小聲說:“誰呀?”
王丹的臉色變得蒼白,顯然是很畏懼這個聲音:“是那幾個混混……”
胡天把食指豎在唇邊,對他說:“你和英寧進去。”
英寧拉了一把王丹,把他帶進了屋子裏,胡天則隨手抄起了放在院子裏的棍子,走到門後掩住身形,接著把門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