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沐掃一眼,頓時一口氣憋在喉嚨裏。
居然是撇清關係的聲明書,為了彰顯大度,這人在聲明書上把買她的銀子都寫上去了,並表示不要回。
簡直為了趕她走,不擇手段。
陳沐沐不是願意受折辱的人,但她現在,隻能捏了捏拳頭,把這口氣咽下去。
隨手將紙對折成小塊,收好,看向陸錦豐道:“我現在這狀況是真走不了,容我住三天,身體好了之後你就算不趕我也會走的。”
陸錦豐一怔,隨後搖頭:“家裏沒米沒麵,你身子太虛熬不住,沒有供給,你三天都撐不過。”
“就住三天,三天到了我就走,若你介意,我喝白水也行。”
“你……”陸錦豐瞥她一眼,欲言又止。
陳沐沐沒好氣:“有話就說,無恥到你這境地,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陸錦豐一噎,不是聽說陳家二姑娘膽小懦弱,跟人話都不敢說兩句嗎?這牙尖嘴利的。
不過她這樣子,倒省了他嘴毒的顧忌:“你要是死在這裏,晦氣。”
“滾。”陳沐沐被他這一損來了力氣,掙紮著從枕頭下的幹草中扯出一把,揉成團朝他砸過去,“你詛咒誰呢,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陸錦豐個頭不壯,反應倒是靈敏,一邊躲一邊道:“悉聽尊便,反正我事先提醒你,我這邊沒有草席,你要是死了我可沒有東西裹你。”
回應他的,是陳沐沐更大的一團幹草。
陸錦豐心疼不已:“這幹草是用來墊枕頭的,你丟了晚上我還得再去抓一些來。”
這個小氣巴拉的窮鬼。
陳沐沐氣得表情都抽了:“大不了等我身體好了給你抓幾把過來。”
陸錦豐不以為然:“誰知道等不等得到那時候。”
陳沐沐眼一瞪,再次撈起枕頭下墊的幹草,陸錦豐見得不償失,趕忙扭身出門。
陳沐沐粗喘著氣,胸口上下起伏。
算他識相。
木門晃動,門口有婦人的聲音響起,啜泣中帶著一絲喜悅:“沐沐那丫頭醒過來了?”
陸錦豐見她要進來,趕緊拉住她:“娘,這裏有我照顧就好,你身子還虛著,別亂走動,小心被病氣給過了。”
陳沐沐聽著,鼻子差點沒氣歪了。這尖酸刻薄的醜男人,能好好說話麼,還過病氣,他才得了傳染病!
不過,感冒確實有傳染性,身體弱的人不進來是對的。
“說什麼傻話,你從小體弱,我不知照顧你多少回了,也沒見過了什麼病氣。如今沐丫頭正病著,說這種話,你也不怕她聽了傷心。”陳氏沒領情,反而教訓起兒子來。
陳沐沐心頭一動,丈夫迫不及待趕人,婆婆倒像個親娘,母子兩人的角色跟尋常的家庭倫理劇比起來,似乎換了位子。
陸錦豐大不以為然:“傷心了更好,早離開早解脫。”
陳沐沐還沒暴走,陳氏已經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混賬小子,瞎說什麼話,媳婦是用來疼的,你再這麼倔我可饒不了你。”
陸錦豐趕忙服軟,苦哈哈抵著陳氏的手:“娘,我知錯了,下次不敢了,您消消氣,陳沐沐這邊我照顧就好,您身子不好,別太累著了。”
陳氏也不是真心要打寶貝兒子,歎了口氣,朝裏屋的方向望了一眼,小聲道:“沐沐這丫頭也是命苦,既然嫁過來了,作為丈夫你要擔著點。”
陸錦豐弱弱爭辯,“娘,我們還沒拜堂,不算夫妻。”
陳氏眼一瞪:“我說是就是。”
“好,您說了算,您先去休息,這邊有我呢。”陸錦豐不敢頂撞,連哄帶騙把人送走了。
陳沐沐看著門口佇立有些發呆的男子,輕嗤一聲:“虛偽。”
她聲音不低,陸錦豐顯然聽到了,目光涼涼朝她這邊瞥一眼:“省點精力,病好了點趕緊從我家滾。”
馬勒戈壁,說得她好像有多麼喜歡呆在這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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