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法官,俗話說,說人前,將來就會落人後。”
龔錚一邊看著電梯門口身穿法官服的季怡一雙直盯盯的葡萄眼,一邊耐人尋味地話:“雖說舌端月旦的不好,但是有些事,要我們從中汲訓,引以為戒,未免不能說;可以避免覆車繼軌,也免得重蹈他人覆轍。”
“就是哩。”
季怡點點頭讚同道,瞅著呼樓盒黑色液晶屏裏紅色數字“17”下邊,出現一個跳躍的紅色“箭頭向下鍵”,觸景傷懷地慨:“這幾年,咱們院廉政警示育,就是因為開年走過場,年後場場,出現前年執行局的黃副局長徇私枉法判刑,去年的審監庭靳庭長重蹈覆轍。要是到警鍾長鳴,也不至於‘翻車’跟著‘翻車’,違法違紀的事年年有啊!”
“這幾年案多人少,院裏就把審判辦案當作第一要務抓,鬆了廉政警示育。”龔錚一邊搖著板栗頭,一邊歎氣道,“不像以前,一手抓辦案,一手抓廉政;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季怡兩隻小手抬了抬懷裏抱著的一摞卷,瞅著身穿法袍的龔錚左手擺動著的卷宗,著話鋒一轉道:“還是說龔法官這個當師的同學,諧音雅號是怎麼由來的吧。”
“嗯……”
龔錚點點著板栗頭,前麵話題,一一十地說:“前麵,不是說了孔忻因訴訟掮客事,處理嘛。後來,孔忻總結經驗,潛心鑽,精心製作案子介紹提成分之十的誘人‘片’,在親戚圈、同學圈、朋友圈裏,免費地廣而告之;把自創的案子‘孔氏代理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效嗎,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呀——這人啊,要是腦洞大開了,就是電腦也擋不住哩!”
季怡玫紅小嘴大張地驚訝道,一邊瞅著龔錚一雙邃的荔枝眼,一邊好奇地問:“大個子,下來哪?”
“下來,孔忻還推出了‘孔氏訴訟’VIP服務模。分為‘惠賓’、‘貴賓’和‘金賓’等產。”龔錚如實地說,“就這樣,孔忻師,師稱之為‘心師’。”
“嗬嗬,是讓人大跌眼鏡呀!”季怡搖搖頭驚歎,“把推銷提成和銷售一條龍服務,巧妙地結合在案子的代理上;然是人如其,副其實啊!”
“嗯。從此,‘心師’就成了孔忻的代詞。”
龔錚點點板栗頭應聲罷,著照實地說:“孔忻這出了,還沒有成網紅,‘案源’就像滔滔的州江水一樣,源源不斷湧入。孔忻專挑有‘錢力’的案子代理,這幾年,買了房子和車子,加入了他們師所的‘土豪’序。”
“是啊,師有時代理一個案子,代理費比我們法官一年的工資都要多。”季怡擺擺頭歎,“難怪有時媒體報道,說有法官跳槽當師呀。”
“人各有,追的東就不一樣嘛。”
龔錚一分為二地話罷,看到季怡盯視呼樓盒黑色液晶屏裏停止不動的紅色數字“9”,笑著說:“季法官不用著急,樓民庭有人下來,不會耽擱請吃大大的工作餐誒。”
季怡瞟眼左手腕上的手表,扭頭看著龔錚咧著M型的嘴唇,繃著玫紅的小嘴嘟噥:“大個子剛說,院裏餐廳一點就烊。現在馬上就一點誒。”
“嗬嗬……不會的。年,大家辦案加班的來多,餐廳就推遲到兩點關門午睡。”
龔錚嗬嗬一笑地應話罷,瞟閃季怡閉著一雙葡萄眼,話鋒一轉道:“孔忻不雅的‘鬼師’尊稱可響亮啦,還聽由來嗎?”
“不用大個子說,都道是怎麼事誒。”
季怡抬起上眼瞼應聲,與龔錚張大的荔枝眼對視,有而發道:“前麵,咱們在審判大樓下樓梯時,樓下突然傳來請咱們嚐鮮的詭異聲音,讓人心有餘悸;還有,咱們下到二樓平台後,看到那細長眼裏來轉動的陰鷙眼珠子,讓人芒刺在背。難道不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