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過去跟她吵過無次架,如今遇到這樣的機會,當然不肯放過羞辱她。
“我今晚一杯還沒喝,溫子熏,你怎麼還有臉出現在這種場合?真是笑死人了,你以為這是哪裏?是你勾引男人的地方?想都別想,像你這種貨色,沒一個男人看得上,對了,白玩的話或許有人要。”
子熏的小臉一白,咬了咬牙齒。“總比某些倒貼都不要的貨色強。”
都是一起長大的,誰不了解對方呢。
那些爭吵,那些糾紛,全是因為一個男人而起。
方慧沒想到她淪落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敢頂嘴!
她怒從心起,“溫子熏,你居然敢這麼說我?你好大的膽子,如今的你不是溫家的大小姐,不是我們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她情蔻初開時,喜歡上了滕天陽,他是上流社會最耀眼的存在。
但是,他喜歡的人居然是溫家那個軟趴趴的女兒,完全漠視她的感受,這對年少時的她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隨後的墮落跟他脫不了關係!
她不恨滕天陽,卻對溫子熏恨之入骨。
子熏驚奇的反問,“這年頭連說句實話都不行嗎?你這麼喜歡坐號入座,別人也沒辦法,不是嗎?”
方慧呆了呆,時隔多年,她的嘴皮子居然溜了。
“溫子熏,滾出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薑彩兒美目閃過一絲冷光,笑吟吟的道,“阿慧啊,你真傻,她隻是公司的一個小員工,不是參加宴會的賓客,你沒看見她穿的員工製服嗎?”
她話裏的不屑和鄙視,大家都聽懂了。
方慧眼晴一亮,“咦,真的啊,溫子熏,給我倒杯酒。”
她故意羞辱溫子熏,眾人正嫌無聊呢,個個睜大眼睛看好戲。
不遠處的滕氏父子相視一眼,都沒有動作。
眾人見狀,越發來了興致。
子熏抿了抿嘴,默不作聲的轉身,拿來一杯雞尾酒。“請。”
她不卑不亢,不焦不躁,絲毫找不到半點謙卑和難堪。
不管別人怎麼折辱她,她都無動於衷,淡然自若,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雍容的氣度。
她比在場的人更像一個高貴典雅的千金小姐,良好的教養早就化為身體的一部分。
別人被她一襯,顯得很村很土,尤其是方慧,像是個撒潑的潑婦。
方慧惡念從心起,故意沒接住酒杯,“啪。”
酒杯碎成無數片,酒水飛濺到方慧和薑彩兒的裙擺上。
方慧勃然大怒,指著子熏的鼻子大罵,“你什麼意思?居然當眾砸酒杯,給我臉色看?你也太囂張了。”
子熏一雙黑眸清清冷冷,不哭不鬧,也不喊屈,仿佛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就這麼站著。卻莫名的讓人感到心疼。
薑彩兒暗暗高興,她自己不能出麵,但可以借力打力,借別人的手除掉溫子熏啊。
她真是太聰明了!
事情鬧的有些不堪,身為晚宴的主人,滕太太一搖三擺的走過來,笑吟吟的打招呼,“方小姐。”
方慧眼眶一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滕太太,我不是想鬧事,讓大家不開心,是她不守規矩,百般的折辱我,完全不把我們方家放在眼裏,這是滕太太的意思嗎?”
她委屈的快哭了,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滕太太的目光落在溫子熏臉上,這是六年後第一次見到她,她還是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就算被打入凡塵,她依舊是那個幹淨純粹的明媚少女。
她眼中閃過一絲厭煩,“怎麼會?我都不知道公司裏有這麼一個人,溫子熏,給方小姐跪下來,向她道歉。”
眾人怔了怔,神情各異,太勁爆了,向來慈眉善目的滕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