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有意思。
臉長在自己身上，卻是給別人看的。
若是i自己不照鏡子，根本不會發現自己長什麼模樣。
楚霖卻說，他將自己的臉遮起來，是為了怕自己看到？
……怕自己看到，不照鏡子不就行了，難不成他有什麼特殊癖好，每天必須照上幾個時辰的鏡子？
心頭暗自吐槽，麵上不動聲色，道：“王爺心思很細膩。”
“再細膩也不如你。”定北王沉沉看著她，問道，“看到我這張臉，可有什麼感想？”
“小女子人微言輕，不敢有感想。”陳沐沐百說道。
“本王允許你說。”楚霖道。
“太慌亂，想不起來了。”陳沐沐睜著眼睛瞎扯。
“還真無賴，跟那小子有得一拚。”楚霖哼了一聲，而後沉聲道，“陸錦豐是我兒子。”
“哦。”陳沐沐頷首，“他不是早就進了定北王府，認祖歸宗了嗎？據說還當了王府的世子。”
“你們嘴上服氣，心裏怕是不服。”楚霖扯了扯唇，某種卻沒有溫度，“不過我這張臉，跟他長得如此相像，縱然你們否認，也改變不了現實。”
“沒有否認過。”陳沐沐沉吟著，“雖然以前沒有見過您的真麵目，但每次瞧得您，總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熟悉感，我一直以為陸錦豐是您的兒子，並不是虛情假意。”
“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可惜言不由衷，並不真心。”楚霖瞥她一眼，“我曾聽說你跟林墨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他沒少在你麵前說我壞話吧？”
“這個您得去問他了。”說的那麼曖昧，她聽得不舒服，“還有，並非我跟林墨走到一起，而是每次在一起時候，都不僅僅隻有我們，不過我並不喜歡他。”
“不喜歡就對了。”這話許是戳中了楚霖的萌點，他神色緩和下來，“那樣一個卑鄙小人，滿口胡言亂語，品行更是惡劣，不值得你們去相信。”
阿喂，好歹是個男人家，這麼喜歡在別人背後嚼舌根，是不是不太好？
陳沐沐有些無語，不過她知道自己抗不過楚霖，並沒有輕舉妄動，沉吟少許，道：“聽您的口氣，似乎跟林墨有很深的過節。”
“何止是過節，若非他當年從中作梗，我也不會有今天。”楚霖冷笑一聲，“隻是他也太狡猾了，縱然我有心想找他報仇，卻根本無從下手。”
說著瞥她一眼，“不過這些舊事，跟你一個女娃說了也沒用，都已經過去了。”
陳沐沐：“……”
跟她說沒用，有本事別跟她說啊。
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吊她胃口，還嫌棄她年紀小。
明明是想告訴她的，話裏話外都有解釋的意思，偏偏來這一套，等著她疑惑，然後自己上鉤。
可是她陳沐沐，像是那種容易上鉤的人嗎？
暗暗嗤了一聲，麵色沉靜，不聞不問。
楚霖瞧得她這樣子，不覺越發驚詫：“你這女娃，還真是沉得住氣。”
不沉得住氣，等著被他牽著鼻子走嗎？
風從大開的窗戶吹起來，燭火不覺有些搖曳，陳沐沐伸手去擋了一下風，淡淡說道：“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您老貴人事忙，特意來找我，是有何事？”
“你對我的態度，很冷淡。”楚霖眼神閃爍，聲音帶著幾許的波動，“其實你可以喊我一聲爹。”
這話一出，嚇得陳沐沐手一抖，差點把手伸到油燈裏，把自己的手都燙著了。
她什麼想法都有過，卻沒想到楚霖竟然對她說出這麼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