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素素的身子越發的沉了,孔玉茹已經禁止她常去醫院跑動了,她的身體要是來回奔波有個好歹可怎麼辦才好,她的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好,孔素素總是舍不得離開昏迷不醒的葉純,她真希望一直守在他的床邊。
她總是回想起來那些共同度過的日子,他的花房裏那盆精心培育的鬱金香,他說在荷蘭那個遙遠的國度,鬱金香的花語是我愛你的意思。
他說有機會要帶她去荷蘭,可是如今他卻躺在這裏,她日日都來陪伴著他,他能感覺得到麼,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見自己了麼,孔素素的心在等待中越來越絕望。
那些日子葉純說愛她的時候,懲罰她的時候,那些甜蜜的過往仿佛還在眼前,她真傻,為什麼要放棄這真實的歡樂去追尋已經過去的前世。
送走了孔素素回去休息,孔玉茹接替孔素素繼續在醫院裏守著,顧城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來的,孔玉茹正在葉純的床前打著瞌睡,連日來照顧孔素素和穩定孔氏和葉氏兩家公司的股市,已經讓她殫精竭慮,她的身體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顧城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輕輕搭在孔玉茹的肩膀上,也許是睡眠較淺,她被驚醒了,顧城的手一下子懸在了空氣中,他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他慌亂的目光碰觸到孔玉茹疑惑的眼神,刹那間顧城的臉紅了個透透。
“顧城,你怎麼來了?”孔玉茹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份尷尬的沉默。
“我來看看…….看看葉純。”顧城的話結結巴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見到孔玉茹就會莫名其妙的臉紅起來,說話也是結結巴巴。
“哦,坐吧,傻站著幹什麼?”孔玉茹看著莫名其妙的顧城,怎麼突然間他的臉就紅了呢?
“哦,好。”顧城在孔玉茹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的衣服?”孔玉茹看著身上的西服,顧城身上熟悉的香水味襲來,那晚到處找孔素素的時候,她崩潰的時候,他抱著她的時候,身上也是這股熟悉的香水味道。
“恩,恩。”顧城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你怎麼了,怎麼今天說話這麼奇怪。”孔玉茹疑惑道,總感覺顧城今天看到自己後說話很奇怪。
“我哪有,孔玉茹你也想太多了吧?”顧城努力給自己找著借口,他深怕孔玉茹把自己的那點小心思給看穿了,如果她看穿了自己的心思,按照她的脾氣,以後一定不會再理自己了吧。
“哦?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孔玉茹牙尖嘴利的回道,怎麼回事,一遇到顧城自己就很想和他抬杠,就想看到他對著自己的無理取鬧無能為力的樣子。她是怎麼了?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吧,她很久沒有放縱過自己的情緒了,似乎上一次放縱自己的情緒痛快的大哭一場還是在眼前這個讓自己很想抬杠的男人懷裏,她對他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信任感了,是從那次他在葉純病床前的坦誠和懺悔麼。
“我,我哪有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孔玉茹,我說不過你行不行?”顧城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覺得自己相當了不起,居然能在孔玉茹麵前有勇氣說出這麼長的一段話。
“顧城,外套還你。”孔玉茹將身上的外套輕輕脫下還給顧城,顧城接過外套放在手裏,有些微微的失落,她就這麼不喜歡自己麼,連關心她一下都要這樣推脫了麼。
“顧城?”孔玉茹又叫了聲正在發呆的顧城。
“恩?”顧城有些吃驚的從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裏回過神來。
“顧城,你今天開車出來的麼?”
“對啊,怎麼了,要跟我去兜兜風?”顧城瞬間又換上一幅玩世不恭的表情,這樣的表情他覺得在孔玉茹麵前偽裝起自己會更自在,會讓她看不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吧。
“開你的車,我們去喝酒。”孔玉茹說著往門外走去,顧城連忙追了上去,她是有了心事麼,還是怎麼了,顧城不明所以也不敢怠慢。
顧城帶著孔玉茹繞著整個城市兜了一圈,孔玉茹始終沒有點頭,好像每個酒吧都不是她想要去的地方,她要顧及孔氏的麵子,她始終不能真正的放縱自己的情緒,她得顧及孔氏的身份,她孔玉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沒有做過一天自己。
“顧城,去你家。”孔玉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
“我家?”顧城受寵若驚道。
“怎麼,不行麼,還是你家裏有人你不方便?”孔玉茹精致的瞳孔看向顧城一臉慌亂的臉。
“不是,不是的,我就一個人住的,我是怕你嫌棄,沒有孔宅那麼氣派啊。”顧城胡亂的解釋道,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怎麼會突然想到自己那裏去坐坐了。
“家裏有酒吧?”孔素素很自然的為問道,她對顧城的這種信任感是很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