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年,甘露兒喜歡上鄰班一個痞痞的男生。男生是個認的壞男生,抽煙、打架、飛車、逃課、早戀;還有漂亮女生走過時,尖銳的口哨、邪氣十足的笑聲……都不迷戀他。
卻喜歡他飄逸的長發和消瘦的臉龐,喜歡他深邃莫測的眼睛,喜歡他桀驁不馴的神……還有,喜歡他飛車疾馳而過的張揚,喜歡他靠在欄杆邊不語吸煙的樣子,喜歡他馳騁球場高跳投籃的瞬間……
喜歡,卻不敢靠近,靜靜地坐在校閱覽室二樓靠窗的子上,桌上擺一本書,眼睛遙遙追尋著籃球場上他矯健的身影。
他雙手抱球,高高躍起,出手,籃球應聲而入,人還不肯好好落下,還要手抓球筐大幅度悠兩下……甘露兒的心就隨著他的動作,起又懸而不下。可一聲聲誇張的女生尖叫刺痛著的耳膜,黯低下頭。
像這樣的女生,低頭沉低得久了,整個人低到深處也能是一聲歎息。倒是手泄露了心,在書桌上不露痕跡地複描劃著一個人的名字:閆波,閆波,閆波……
彈經年,轉眼就挨過了高三火熱的月。甘露兒幸運地經住了大浪淘沙的衝刷,考上了省一所普大學。閆波去哪裏,不,估計像他這樣的壞男生是絕考不上大學的,有留在小城胡混的份兒。
所以,故選擇了這所離家千裏的大學,為忘記他。覺得,是這段暗戀該結束的時候了。,就算實在忘不了,留作美好記憶也好。
可在生入學典禮上,聽到了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閆波!
閆波?甘露兒差點失聲叫出來。上也許有千千萬萬個閆波,可有一個閆波的答“到”聲,是上惟一的、漫不經心的、懶散的、頹廢的、閆波獨有的。甘露兒不敢頭,怕一頭夢就碎了。
終究逃不過。甘露兒頭一低,眼淚就劈裏啪啦落了下來,藍色的長裙上立刻盛開了朵朵淚花……
一切仿佛又到了從,兩人依舊同校不同班,閆波在體育。
他一如故我的瀟灑,縱在陌生的大學校園裏對女生也頗具殺傷力。
甘露兒習慣了站在他目所不能的圍,遙遙關注著又逃避著他。
有時,猝不防與他近距離遇了,甘露兒就習慣性地低下頭,左轉右轉。
躲得猛了倒跡可疑了,不免讓人多了兩眼。也就多兩眼而已,甘露兒實在是個凡不過的小女生,經不住太多的目。
真義上的遇,是在開學兩個月後的校同鄉會上。
而他的眼神白無誤地告訴了甘露兒,他完全不認識。
甘露兒靜靜地站在不人注的角落,他熟練地周旋在鬢香裙裾間談笑風生,心如止水。
大學校園裏所謂的舞會,就是把食堂裏的桌椅靠邊,騰出中間的場地作舞廳。
舞曲多是卡拉oK伴奏帶,夠勇敢的男生女生們就上卡拉一把。閆波到哪裏都風頭夠健,舞而優則唱唱而優則舞。不舞技高超,唱功也不錯,一曲良的《一》唱到了以假亂真的度。
是唱到後的念白,幾乎是全場齊喊“我愛”“愛誰”“蕭淑慎”“誰愛蕭淑慎”“王良愛蕭淑慎”,瘋狂。甘露兒也喊,在心裏,喊的卻是“甘露兒愛閆波”,一遍一遍。
寒假到了,幾個同鄉約好一起擠火車家。真的是“擠”火車噢,簡要把人擠成麻花肉餅畫皮。信凡假坐過火車的人,都曾切身體會到目中國計劃生育的迫切性。
甘露兒怎擠上火車的本沒感覺了,胡裏糊塗地,應該是隨波逐人硬推上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