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你相信我嗎?”傅澤昊還是頭一次緊張到不知道該說什麼,結果到頭來,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信。”林音對傅澤昊一點印象都沒有,簡直比陌生人還陌生,所以,她選擇,實話實說。
此舉,也著實戳痛了他的心。
“既然你說,我是你的秘書兼愛人,那麼,有人能證明,你有我們的合照嗎?”
“有人能證明,我之前的王秘書,還有傅氏全體員工,他們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你。”傅澤昊最怕林音不跟他說話,因為以前她在他身邊工作時,話也不多。
如果不是他每天在她身邊怒刷存在感,恐怕她除了公事都不會跟他多說半個字。
“如果你願意,可以隨時去傅氏……”
“除了你的員工,還有其他人能為你作證嗎?”林音一絲不苟的性格,倒是沒變過,不輕易相信任何人,把脆弱的自己用一個堅硬無比的外殼裹起來,不許任何人隨便進入。
“雖然我知道提起那個人可能會讓你不高興,但我還是要說……”傅澤昊麵露難色,他深知林音的畫外音。
因為她對他公司的員工有可能會偏袒他,保持一個觀望態度,但如果能找到與他無關的其他人證明,她跟他的關係,或許能讓她對他的信任更多一層。
“誰?”那雙晶瑩清涼的眸子,此刻正疑惑地盯著他。
“你的父親雷霸天,還有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雷雲。”略微沙啞低沉嗓音透著無比認真,劍一般地濃眉,眼光深沉而溫柔地凝視著她。
“你是說,我有父親,還有弟弟?”這回,輪到林音不淡定,心裏一陣激動,雙手不自覺地抓住了他。
盡管她判斷不了傅澤昊說的話裏,有幾分真,幾分假,但聽林怡對他的態度,想來,他也不會無聊到欺騙一個對他沒有好處的女人。
“但你在成為我的秘書之前,已經和雷家斷絕了往來。”
“為什麼?”林音見傅澤昊說的有理有據,有板有眼的,更加肯定他說的確有其人。
“具體原因,如果你想知道,可以隨時到傅氏來,我很樂意慢慢講給你聽。”既然林音對他說的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他就不會一次性把餌兒都撒完。
林音失憶,認不出他來,情有可原,但他不允許她一直失憶下去,尤其不許她忘了跟他過去所有美好的回憶,以及點滴過往。
不管她因何失憶,他現在唯一的目標,是幫她恢複記憶,然後,找出害她失憶受傷的罪魁禍首,讓他付出代價。
“我不會去的。”雖然無法從傅澤昊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但已經足夠,她相信憑借林氏的人脈,不會找不到關於她以往的消息。
她之所以不願去傅氏找他,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她所在的林氏珠寶,與傅氏是同行,換句更貼切的話說,是競爭對手。
就算她跟他見麵,不牽涉任何利益關係,但人言可畏,萬一被好事者撞見,到時,不管她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即便林氏姐弟肯相信她,她也無法以一顆平常心,麵對他們。
禍根的源頭,就該讓它胎死腹中。
林氏姐弟是她的目前最在乎的親人,她不會為了一己之私,連累他們,給他們添麻煩,因此,傅澤昊的提議,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
“為什麼,難道你討厭我麼?還是說,不相信我所說的?”傅澤昊一時間沒想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他誤以為林音不肯去傅氏見他,是沒接受他,還在懷疑他,情緒一度有點失控。
“不是,我不去見你,有別的原因。”林音耐心地解釋著,畢竟眼前這個人,她不討厭,卻也不喜歡。
“那我來林氏為你解答所有的疑惑,可以嗎?”傅澤昊擔心林音有意避開他,故意跟他保持距離,有可能是不希望再跟他有牽扯瓜葛。
如果真被他猜中,恐怕,他想重獲美人芳心,難度堪比登天。
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傅澤昊,也顧不得自己之前灑下的魚餌,若魚兒跑了,他留著魚餌也沒用。
“傅總,在我沒查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前,我希望您,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林音幹脆把話說是,不給傅澤昊一點轉圜的餘地。
如果說,當初的她,是冷漠中帶著點溫暖,那麼,現在的她,是禮貌中帶著若有似無的疏離。
“你不想見到我?”他擰了擰眉,黑眸裏散發出淡淡哀愁的光茫。
不得不說,傅澤昊的心,的確被她傷到了。
他已經完全弄明白自己的心,他清楚自己有多在乎林音,甚至在她生死未卜的那段日子裏,他亦活得生不如死。
如今,他見她安然無恙,完好無損,他本該高興才對,可她卻忘了他,這比殺了他還讓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