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雷霸天一時太過激動,直接提出疑問,也間接暴露了他承認傅澤昊說的話,全部是事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傅澤昊扭頭望向雷氏父子時,眼底突然掠過一股寒流,驟然變得冰冷嚴峻。
“什麼意思?”雷音和雷雲一臉驚愕地望著傅澤昊,他們對於傅澤昊與雷霸天之間的對話,一頭霧水,卻又覺得,他們對自己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老婆,其實我原本不想說,但是,他實在太渣,我不想讓在天堂享福的丈母娘,承受不白之冤。”傅澤昊挑了挑眉,而後一本正經地回解答他們所有的困惑,“其實整件事情的真相,我也是昨天才完全知道的。老婆,你的親生父親,不是眼前這個渣男,而是我的老丈人,也就是你的幹爹,白爺。”
“你說什麼?”雷音的心裏,陡然一驚,原來,她喊了這麼多年的爸,根本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而她才認識不久的人,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老丈人跟我提起,當年,他跟你的母親,是兩情相悅,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隻不過,因某些私事,老丈人不得不跟你的母親分手,而他在跟你母親分手前,給她準備了足夠的金錢財富,還有一棟別墅,隻希望即便沒有他陪在你母親身邊,你母親的後半輩子生活,也可以衣食無憂……”
“所以,剛才雷董口中的所謂白手起家,根本是個幌子,真正讓他發家致富的,是你的母親。”
傅澤昊爆出的猛料一個接一個,讓雷音完全招架不住。難怪,在她母親去世前,她對雷音再三強調,這是她留給她的最後一件禮物,也是她留給她未來出嫁的嫁妝。
雷音原本以為,她母親是擔心她以後嫁的老公要是沒錢買房,至少不至於夫妻倆流落街頭。
可現在,她才明白,所謂的最後一件禮物,不僅僅是她留給她的紀念,也是白爺,不,是她爸留給她媽的唯一的念想。
“雷董,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雷音回過頭,望著一臉慘白,毫無生氣的雷霸天,眸子裏透著詭奇的冰寒。
雷霸天倒是想反駁,可惜,人證在場,如果他辯駁,隻怕傅澤昊回頭就把物證一並拿出來,分分鍾瓦解他的辯解。
他怎麼也沒想到,雷音的母親之前的相好,居然是鼎鼎有名的白爺,而她手上的貴重首飾珠寶,甚至那棟價值連城的別墅,都是白爺為了讓她能讓能有更好的生活。
難怪當初他向她求婚時,她雖然猶豫,但也沒拒絕,隻怕她早就想好讓他做這個她孩子的爹,至少能讓她的孩子有個名分。
雷霸天的沉默,算是默認傅澤昊所說的一切,她的媽媽,為了讓她有個完整的家,不惜將自己全部身家,壓在這樣的一個男人身上。
雷音為她媽媽感到不值,更對雷霸天如此渣男的行為,憤恨不已。
“雷董,既然您不是我的父親,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那我也不用對您心懷愧疚了……”如餓狼般桀驁不馴的雙眸,死死盯著雷氏父子,好比將他們視作待宰羔羊,任由她宰割。
“不,你不能這麼做!”盡管雷霸天不否認他利用雷音母親給的資源,一步步建立雷氏家具,但他這麼多年,也沒虧待過雷音,“我供你吃,供你穿,栽培你到成年。在我還不知道你不是我親生女兒之前,我有虧待過你嗎?”
“雷董,您捫心自問,沒有嗎?”雷音冷笑一聲,雷霸天居然還好意思提及虧待,“是,那個女人沒進我們家門前,你對我,確實還算不錯,對媽媽也挺好。”
“但是,媽媽去世後,你立刻接那個女人進家門,第二年,他出生了!”雷音黑著臉,犀利的眼神如無底的深淵,深沉得可怕,她指著雷雲,繼續激動地說,“你重男輕女的思想,慢慢地就表現出來。”
“隻要是他想要的,你都無條件的給。而我想要的,就得靠我的實力去爭,去搶。他失敗了,你頂多一句下次繼續努力,而我隻不過犯了個小錯,就得接受你迎頭一頓罵。要多難聽就有難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對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來說,會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雷音將積壓在心底多年的不滿委屈,一並發泄出來,說完後,她的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
“是,我是重男輕女,但我也沒有克扣你的吃穿用度,如果你沒有出那檔子事兒,你現在,依然是雷家大小姐。”
“那檔子事?隻怕是你知道了我不是你雷霸天的女兒,所以故意找人陷害我,然後將照片拿回家裏,讓我看到。這場自編自導自演的戲碼,雷董,偶不,是雷導才對,您過足戲癮嗎?”雷音笑到心寒,原來,自己在雷家,從頭到尾,都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在雷家,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