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手術足足持續了六個小時,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不過,有他在身邊,她稍稍能安心一些。
望著從手術室裏走出來,滿臉倦容,一身疲憊不堪的醫生,雷音一個健步衝上去,差點沒讓靠在她肩頭打盹的傅澤昊,摔個狗啃泥。
“醫生,我朋友的情況怎麼樣?”雷音迫不及待地想從醫生嘴裏撬到有關溫羽飛手術的具體情況。
“手術進展很順利,但他失血過多,能不能脫離危險,要看這幾天的觀察。等會兒,護士會把他轉到ICU。如果這兩天,他的情況穩定下來,沒有出現發燒,發炎等症狀,那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盡管主刀醫生剛經曆了一場大型手術,身心俱疲,但望著一臉真誠的雷音,也實在不忍心讓她失望。畢竟,在他看來,溫羽飛的求生欲望還是挺強的,想要熬過這關,應該不難。
“謝謝醫生。”能從醫生嘴裏聽到這番安慰,雷音已經心下感激,至少他帶給她的不是壞消息。
“老婆,醫生怎麼說,是不是溫羽飛那小子用了我的血,現在已經生龍活虎的,可以下地走路了?”傅澤昊故意裝作沒聽見剛才醫生與雷音的那番對話,誇張的猜測道。
“你以為你的血是靈丹妙藥,能起死,呸,我收回我剛才說的話,羽飛哥不會有事的。”雷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說出不吉利的話。
“是是是,不是靈丹妙藥,但那小子,應該也脫離險境了吧。”傅澤昊明白自己的玩笑開得有點過頭,趕緊把話圓回來,讓雷音消消氣。
“醫生說,如果這兩天,羽飛哥的情況穩定,就應該沒什麼大礙。”雖然雷音對醫生的話,深信不疑,但他也說了,前提是溫羽飛這兩天,不能出現類似高燒,惡化等情況,要不然,隻怕仍舊凶多吉少。
為了防止溫羽飛在這兩天出現任何不良情況,雷音不放心,幹脆直接在ICU病房附近,隨便找了間病房住下來。
起初傅澤昊不同意,誰希望自家老婆為了別的男人,住在醫院裏,且不說醫院裏魚龍混雜,病菌細菌多,萬一沒把溫羽飛照看好,反倒把她累病了,那多得不償失。
退一萬步講,她現在還是好幾家賭場的幕後老板,偶爾一天不去還行,要是天天不去,賭場的生意也忙不過來,那些鬧事的,沒有雷音鎮住他們,也不行啊。
在所有人的極力勸誡下,雷音終於鬆了口,答應在賭場空閑的時候,再來醫院陪伴照看溫羽飛。不過,相對應的,傅澤昊也答應雷音,當她不在醫院的期間,他會幫著打點一切,留意溫羽飛病情的變化情況。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溫羽飛的情況,一直沒有太大的起色,雖說沒惡化,卻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醫生也很為難,按理來說,根據溫羽飛的恢複情況,在沒有惡化嚴重狀態下,以他的身體素質,應該早有好轉反應,可為何偏偏過了一個星期,他還是如同剛進ICU時那般虛弱。
他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怎麼都喚不醒。
“醫生,我朋友的情況到底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能醒?”雷音實在等不了,急匆匆地闖進溫羽飛的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嚴肅地詢問他。
“這位小姐,請您先冷靜一下,溫先生的情況,在我們醫院沒有先例,以往像他這樣的病人,如果在三天內,傷口不再出現惡化情況,基本在一周內,就能慢慢恢複意識而後蘇醒。但是溫先生遲遲沒有蘇醒過來……”
“是什麼原因讓他沒有醒過來,是不是他還受了其他外傷,你們沒有發現的?”
當雷音懷疑眼前這位醫生的醫術時,對方的臉色,明顯發生了變化,不悅不耐,甚至還帶有一絲嫌棄。
“小姐,我可以向你保證,溫先生除了背部的傷口,再無其他外傷,請你相信我們的專業。”冷冰冰的語氣,透著疏離不屑,當然,過於擔心溫羽飛的雷音,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無心之言,讓眼前這位醫生,感覺心裏不舒服了。
“我相信您的醫術,隻是太過擔心我朋友的病情,才會對您有所冒犯。”平靜下來的雷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不對,因而真誠地向那位醫生道歉。
“不要緊,關於溫先生的情況,我們會持續關注,一旦有任何新進展,我們也會第一時間通知您。”醫生見雷音都服軟了,他也不好再倔著脾氣,給人擺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