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的第一次逃跑計劃失敗了，還搭上三條人命。驢子死的很可惜，也是他太狂妄，和他比起來，我就是個縮頭烏龜，命是能保住，可我的臉已經毀了。我再下來之後，眾人很冷漠，沒人願意和我多說一句話。墨鏡男不殺他們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工廠的工期不能延誤了，人都死了誰來幹活呢。
燒餅大哥又給了我一個燒餅，可我沒法吃，嘴巴燒壞了。
“我勸你別出去，你非要惹事，這下吃到虧了吧，哎……”他靠在牆邊，很是感慨：“聽哥哥一句，你要是再這樣，必死無疑。”
我想反駁，可惜張不開嘴，布纏著。一天下來，肚子也餓的不行，我把纏繞在嘴邊的布給拆開的時候，勉強能喝一些稀粥，不能吃燒餅。還行，我能說話了。
大山原本可以罵我的，但他懂得明哲保身，和這裏所有人一樣，都對我敬而遠之。我想熬到第二天早上，可當夜就有人忍不住了，我剛剛睡著，有人打了我，拳打腳踢。
“混蛋！！”
燒餅大哥替我求情：“你們幹什麼？這兒是什麼地方，能容你們胡來。”
“你少多事。”對方用衣服抹了一把臉：“這個臭小子，要不是因為他，禿驢和那兩個人也不會死，這下老馬要記恨我們了，我們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借著熱鬧，還有人讚同：“不錯！這小子就是個惹是生非的禍害，把他弄死了，我們也不用擔心受怕了。”
“都給我坐回去！”喊話的人是大山，他上來拉住兩個人：“還嫌事鬧的不夠大是不是？當心老馬把你們拉出去喂狗。”
“大山，你別替這個人求情，他把我們害的那麼慘，差點兒沒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你們畢竟還活著。現在把他給打死了，老馬會來撥了你們的皮，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最後，這個人離開還不忘踢了我一腳。大山也利用機會和我說悄悄話：“王野，我以為你這次不能活著回來的，你隻傷了一張臉，在這個地方，臉本來就沒用，便宜你了。以後我還是你的組長，我還是那句老話，別給我捅簍子，出了事沒人替你兜著。”
第二天早晨，老馬過來叫我，言語有老大的不情願：“王野，給老子滾上來，去五爺的地方幹活！快點兒！”
從地下室出去，剛巧看到一樓的大門開著，兩個人跟著一個女人進來了。女人！！女人！！！——別誤會，我不是太投入，而是這裏全是男的，唯一一個女人看起來就三十多歲，應該就是吳老大了吧。
老馬還很恭敬的給她讓道：“大哥。”
“你是吳老大？”我嘴巴上的傷還沒完全好，有些急不可耐，聲音也很含糊。
女人沒太聽清，就是很隨意的轉了一下頭，又往樓梯放下去了，一路都說著話：“東南地界的買主著急了，兩天內把貨給我趕出來。切忌不要出問題，工人有鬧事麼？”
“有過一次。”身後跟著的一個人說：“但五哥已經把事情擺平了，就是……”
“就是什麼。”走到樓梯口時，這個女人腳步挺住了。
手下人言辭阻塞：“呂監理死了。”
“什麼？”女人氣勢凶凶瞪著他：“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小呂怎麼死的？”
那人看了我一眼：“就是這個人帶頭鬧事，讓工人殺了呂監理。不過殺人的幾個人已經處理掉了。這個人五哥說練過功夫，有力氣，所以留著幹活，隻把他的臉給燙傷了。”
那女的注視我，朝我走過來。別說，她挺漂亮的，身材一般，微胖，不過微胖的女人更有力道。好吧，我又想歪了，是更有味道。
“是你帶頭鬧事，殺了呂監理？”她問道，一頭的短發飄香。
有日子沒見過女人了，一下子聽聲音看人的，身體有點反應。
“是我，你就是這裏的吳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