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淵一看到陳管家眼前這副模樣,心裏霍然一驚,隱隱間舉得好像有什麼大問題要發生似的,陳管家跟了他這麼長時間,陳管家的一舉一動自然了解的很。“到底怎麼回事?”陳靖淵見陳管家久久不說話,便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他的心也不爭氣的使勁往上跳著,差點蹦出胸腔外,好在陳靖淵的身體還可以,沒什麼心髒病之類的。旁邊那位少婦也不由自主的抱緊了孩子,怔怔的看著陳管家,不詳的氣氛籠罩在客廳裏,彌漫在三人的心頭間。
陳靖淵的問話,驚醒了正在沉思中的陳管家,他急急的走到陳靖淵跟前,小心翼翼的向陳靖淵道:“陳老爺子,好像……好像來不及了……”他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眼光閃爍,他見陳靖淵向自己瞪來,估計再不說清楚,自己有可能被陳靖淵生吞活剝,忙又接下去說著,這回不知道是不是被陳靖淵的眼神嚇得,說話順溜了許多,“陳老爺子,紫竹鎮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兩家的礦工鬧得越來越凶,已經漸漸失去了控製,有兩人死亡……”
聽到一半,陳靖淵霍然站起身,拍著桌子大聲叫道:“什麼?出人命了!”陳靖淵臉上瞬時有些蒼白,一屁股坐回位置上,如果出命案了,那麼想要遮捂就困難了許多,畢竟那些當官的也要為自己的前途著想吧。
陳靖淵這麼一叫,旁邊那少婦手中的孩子哇的一聲叫開了,他也想來湊一下熱鬧,好顯示自己的存在,可惜的是他這麼一顯示,別人可不高興了,心慌意亂的陳靖淵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孫媳婦。那少婦頗感冤屈,忙抱著孩子出去,想讓孩子先停止哭聲再說。
不多久,那孩子又沉沉的睡去,少婦又重新回到客廳,見陳靖淵手中正捏著一支煙,而陳管家垂立一旁,估計兩人還沒拿出個章程來,遂道:“爺爺,你們準備怎麼辦?得先想辦法阻止鬥爭的擴大化才行,要不然命案越來越多,那就真的不好控製了。”
陳靖淵點了下頭,“陳管家剛已經打電話過去,讓礦主先將局勢穩定住,然後再另想辦法遮捂命案,隻不過這事兒恐怕有些懸,縣公安局的錢局恐怕不見得會幫這麼大的忙!”
少婦看了眼陳靖淵,眼神有些遊離不定,良久才幽幽的道:“爺爺,那礦主對陳家到底怎麼樣?”她是知道的,陳家在紫竹鎮弄得那些礦都是黑礦,雖有手續,但是經不起上級的檢查,因此那些礦主都不是陳家人,而是陳靖淵弄來掩人耳目的。即使私底下,紫竹鎮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礦的礦主是誰,可有這麼一層關係在這裏麵,陳家想要脫身也方便得多。
“少夫人!”陳管家看了眼陳靖淵,見後者沒有反對,遂繼續道:“那礦主這些年看到陳家和高家幾個礦日進鬥金,顯得很是不安分,大有將那處礦據為己有的念頭,雖然攝於陳家的勢力,他最終沒有這麼做,但他這個心卻一直存在,不怎麼好控製啊。”
少婦點了點頭,“如此最好不過了,我們隻需行一招借刀殺人之計,將那煤礦扔掉,即可輕鬆解決眼前的困境。”
“扔掉那處煤礦?”陳靖淵一聽這話,吃了一驚,心裏顯然很舍不得,陳家總共五處煤礦,其中出煤最好的、年產量最大、賺錢最多的便是那處煤礦,本來他還想借這次衝突給高西蒙一個警告的同時,也暗地裏擴大年產量,讓高西蒙吃個啞巴虧。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東西,就這麼扔掉顯然不是一個商人所願意接受的。但陳靖淵也明白,自己孫媳婦肯定不是說著玩的,而且眼前的情勢有些糟糕了,他皺了下眉頭道:“你倒是先說說看,什麼是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就是借高家的手,弄掉那位礦主,讓他當替罪羊,陳家自然可保無恙,隻不過最後那處煤礦可能會落入高家之手!”少婦掠了下劉海幾轡垂下的發絲,悠悠的解釋道。很難相信一個嫵媚動人的女人會想出借刀殺人這樣的毒計來。
陳靖淵在猶豫,而一旁的陳管家則在著急不已,他相信陳靖淵如果不同意這麼做,恐怕這事情最後越鬧越大而無法收拾時,陳靖淵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扔出去。跟了陳靖淵這麼久,如果連這點都不了解的話,那陳管家隻能說是白癡了。“老爺子,現在已經很關鍵了,如果再不行動,恐怕那邊真的控製不下來,這對我們陳家恐怕不是個好兆頭。再說,老爺子你也不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嗎,一處煤礦而已,陳家丟了一處還可以找另外兩處來!”
“陳管家,你就放一個百個心,陳家不能沒有你!”陳靖淵安撫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這件事情先就這麼決定了,陳管家說得不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陳家不倒再弄幾處煤礦還是沒問題的。”陳靖淵故作大度的揮了下手,拍板做了決定,可是他的心卻在滴血,這是一處煤礦啊,而不是一堆沙子!於是三人繼續商量著該如何借刀殺人,完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