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元雖然一直被養在溫室,但卻沒有長成菟絲花,她有自己內心堅強的一麵,從警察局到飯店,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她的情緒,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失控了,冷靜的意識回歸身體,一起的還有理智。
“這個地方,並不需要去廚房點菜的。”
柳斌離開後,包房內有片刻的沉默,這樣的靜默,雖不至於讓人窒息,卻也是有些尷尬的,柳希元一刻也受不了,比蘇暮雨更早開了口,當然,她這樣急急的開口,也是因為心裏擔心害怕蘇暮雨會因為項目出事責怪她。
蘇暮雨微微一笑,臉上的笑意透著了然,“我知道,可能是柳總有什麼特殊的要求要吩咐。”
柳希元覺得不是,她看向蘇暮雨,恍然想到什麼,“蘇總,你和蔣律師怎麼會去警察局?是接我的嗎?”
她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雖然她現在是賀氏的員工,但是既然柳斌親自去接她了,蘇暮雨去就算了,沒必要帶著蔣海冰,畢竟他們柳家有完全不輸他的律師,但是蔣海冰在現場,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是她都已經出來了,蔣海冰還特意跑一趟警局幹嘛,柳希元直覺的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不知情,腦子一團漿糊的她,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不是。”
蘇暮雨和柳希元兩人坐的很近,蘇暮雨拿了瓷色的水壺,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推給了柳希元,柳希元確實口渴了,倒不是話說的太多,而是因為神經緊繃,喉嚨一直都是發緊的,口幹舌燥的。
蘇暮雨喝了一小口,隨後一小口一小口將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了,她的情況不比柳希元好,但是比起她來說,更加冷靜自持,因為沒有別的選擇。
“我是去看風颺的。”
蘇暮雨的聲音平靜沉穩,她自己聽著都吃了一驚,“我和風颺接到消息立馬趕來省城,剛下高速,風颺就被幾個警察帶走了,我到工地了解了情況後,去警局想要看他,但是被拒絕了,我沒辦法,就找你爸爸幫忙,這次幸好有你爸爸,不然的話,不要說把你帶出來了,就連風颺的麵都見不到。”
“怎麼會?”
柳希元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被警局的人叫去問話的,但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她也是雲裏霧裏不怎麼清楚,想到那兩個審問她的警察如機器人般複製的那幾個問題,柳希元腦袋都要炸了,但是她卻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那些人捉賀風颺去警局詢問不奇怪,但是連麵都不肯見,那就不正常了,本來沒有定罪的事,是能夠要求律師保釋的。
柳希元從最初聽到這個消息的驚歎中平靜下來,她盯著蘇暮雨平靜無波的臉,踟躕了片刻,“蘇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有不能逃避的責任,我沒有逃避責任的意思,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刻意針對我們公司,項目工地出事,基本每家公司都會遇到,但是像我們這樣的,人為的因素太——”
柳希元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次的事情,她說不上來,但就說上次吧,工人自己蓄意造成自身事故的,一個也就算了,但同時兩個人,還是同一時間,再就是後續的發展,給人的感覺就是蓄謀已久,當然,事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