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他們怎麼拉扯,此人都紋絲不動。
這時陳英齊也走到近前,看著這衣冠不整披頭散發滿臉血汙之人。
他發現此人有些眼熟,再仔細辨認,赫然發現,居然是雲逸晨!
他與雲逸晨的接觸雖然不多,但在他的印象中,雲逸晨是一個很幹淨的人。但此刻的雲逸晨哪裏能與幹淨扯上半毛錢關係,他不知道雲逸晨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弄得滿身汙血,甚至都結了痂。
看著雲逸晨看向自己女兒專注的神情,陳英齊的心才算好受了一些。但還是說道:“你走吧,如今巧兒已死,我陳家與你再無半毛關係。”
聽見陳英齊這麼說,可是把司徒羽給樂壞了,趕緊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怒斥道:“死者為大,如今已到了吉時,還不快快讓開,好讓陳大小姐入土為安。”
但對於外界的一切,雲逸晨都置若罔聞,此刻在他的眼裏,隻有眼前安靜躺在棺槨裏的女子。
陳巧兒依舊是身著紫色長裙,她父親也知道她獨愛紫色,所以並沒有像尋常人那樣金縷玉衣。
長長的睫毛使她即便緊閉著雙眼,也可想象出她的大眼睛是多麼的美麗。
她還是那麼美,美的不需要任何的修飾就可以與百花爭豔,她更白了,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看著陳巧兒如今的模樣,雲逸晨依舊麵無表情,但心裏卻在滴血。陳巧兒是因為他母親才死的,是因為他才死的。
如果大長老沒有用她威脅他,如果那****不在,如果她沒有與他訂婚,如果,她不認識他。
那就沒有她的香消玉損,沒有現在兩家人的傷心欲絕。
但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他原本隻是對陳巧兒心有好感,訂下婚約也完全是機緣巧合。但經此一役,她的身影將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裏,即便是整個創世大陸的海水,也衝刷不掉。
突然,呆立的雲逸晨突然動了。
他以指代劍,翩翩起舞,在陳巧兒的棺槨之上奮筆疾書
“鬆鶴樓,初相逢
古亭淨,琴音鳴
嬌女撫琴吾品茗
若得來世必相迎”
簡短的幾句話不僅闡述了他與陳巧兒的過往經曆,也將最美好的畫麵永遠的留存在他們之間。
如果可以,來世我再娶你為妻,你撫琴,我品茗,沒有煩惱沒有憂愁,安安靜靜的廝守一生。
棺槨乃是由會淩山脈交界處獨有的樹木製成,堅固異常,即便以雲逸晨如今的肉身,在不動用明神之力的情況下,也很難將其毀壞。
隻見棺槨之上,字跡入木三分,鮮紅的血跡遍布他說寫的每一個文字之上,一股悲憤之情油然而發。
書寫完畢後,雲逸晨猛然一推棺槨。
“哐”
棺槨的上蓋驟然合並,滑入早已挖好的墓穴之中。
陳英齊剛要嗬斥些什麼,雲逸晨突然跪倒在他的麵前,結結實實的向他磕了三個響頭,蓬蓬之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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