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煉者來說,禁閉三月無關痛癢,幾次修煉便過去了,但五十軍杖卻不是那麼好受的。
鎮遠軍向來嚴苛,刑罰的軍杖乃是特殊煉製,而施刑者更是與受刑者同等修為的存在,以往二十軍杖便可使人十天下不了床,五十軍杖,恐怕他禁閉的這三個月都要趴在床上度過了。
待那人被拉走後,黃德對雲逸晨一拱手道:“對於小弟的懲罰,大哥可還滿意?”
雲逸晨見他如此,不由的苦笑搖了搖頭:“大都統真的不必如此,下官承受不起,下官隻是覺得,畜馬司皆是對國家有貢獻之人,他們雖然年老體弱,有的甚至身患殘疾,但他們為什麼會如此?他們曾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浴血奮戰上陣殺敵,他們把青蔥歲月與殘肢斷臂留在了疆場之上,他們為國家奉獻了一生,理應得到尊重,而不是隨意的欺淩與踐踏。”
聽了雲逸晨的話後黃德沉默了,他的下屬也沉默了,即便是之前已經聽過雲逸晨說過類似說辭的畜馬司眾人也沉默了。
黃德一開始以為雲逸晨會大肆的羞辱他一番,而他也做好的被羞辱的打算,錯在自己又技不如人,被人羞辱也是活該,但他沒想到雲逸晨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以前他隻覺得畜馬司隻是一群失去鬥誌,不能上戰場,隻知道浪費軍隊糧食的老弱殘兵,既然上不了戰場了,不如早點退役歸鄉自謀生路,將糧草讓給那些能上陣殺敵的士兵。
但聽雲逸晨這麼一說,細想之下他覺得確實如雲逸晨所說,他們今天這般境地因為什麼,因為這個國家,他們將最好的時光與健康的身體都留在了戰場上,國就是他們的家,軍營就是他們的故鄉,他們還能去哪裏?他們不是沒有鬥誌,而是將滿腔熱血化作了一垛垛草料,注入了戰馬的體內,用微薄之力為戰場上的人們奉獻著最後一絲力量。
想到此處黃德不禁有些自慚形愧,為自己從前的看法有些無地自容,他對著畜馬司的眾人突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股驕傲之氣自畜馬司眾人內心深處油然而生,這一刻,仿佛他們以前受過的再多委屈也都不值一提,隻要有人能懂他們、理解他們,那他們付出的再多都是值得的。
起身後,黃德對雲逸晨道:“大哥一席話,小弟受益良多,以前是我狹隘了。”
雲逸晨對黃德頗是無奈,黃德的歲數與他父親相差不大,這一口一個大哥的他如何受得起,隻好道:“大都統,剛剛的賭約隻是玩笑之話,真的不必當真。”
聽雲逸晨如此說辭,黃德倒是不樂意了,嚴聲道:“你莫不是看不起我黃德,都是茅房拉屎臉朝外的漢子,說話豈能不算,我技不如人,叫你一聲大哥不算虧得慌。”
在場的眾人無不被黃德的話弄的想要發笑,但礙於顏麵,隻能強行忍耐,異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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