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鍾佳霖的話，周靈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清平帝瞧著儒雅溫和，其實他若是真的如此，又怎麼可能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一步步走到這天下至尊至貴的位置？
不過鍾佳霖既然做出了選擇，周靈便不再說什麼，直接道：“我先帶你去見陛下。”
清平帝是在周府書房見周靈和鍾佳霖的。
他有一段時間沒見鍾佳霖了，心裏頗為牽腸掛肚，因此鍾佳霖一隨著周靈進來，他便一直盯著鍾佳霖看。
見鍾佳霖黑了瘦了，卻很有男子漢氣概，清平帝又是心疼，又是驕傲：“嗯，出了一趟遠門，佳霖更像個男子漢了！”
他和鍾佳霖雖然沒有挑明父子關係，可是父子都是聰明人，彼此心中都明白，也不打算惺惺作態了。
鍾佳霖隨著周靈行了禮，聞言微微一笑，道：“這次出門，的確是增長了不少見識。”
清平帝頗感興趣：“佳霖，先坐下，好好說說，我很想聽聽！”
又看向周靈：“你也坐下吧！”
鍾佳霖答了聲“是”，在清平帝手邊坐下後開始講述。
他言簡意賅把這次西北之行說了一遍。
清平帝聽得很認真，一邊聽，一邊詢問著。
周靈在旁邊傾聽著，觀察著。
他發現鍾佳霖說話很有特點，總是一針見血指出問題，一句廢話都沒有，卻能令人如身臨其境，頗有說服力。
而清平帝當年對發妻鍾氏那樣冷酷無情，卻對唯一的子嗣疼愛有加，如果不出意外，清平帝應該已經確定選擇了鍾佳霖。
父子倆懇談一番之後，清平帝隻覺得神清氣爽，笑著道：“佳霖，是穆喆的人護送你回來的？”
鍾佳霖答了聲“是”。
清平帝當即看向周靈：“周靈，一會兒佳霖離開，你挑選幾個可靠的青衣衛精銳，以後貼身保護佳霖。”
他頓了頓，接著道：“你尋個時間，把青衣衛的指揮權交給佳霖吧！”
周靈聞言，大吃一驚，麵上卻是不顯，當即起身恭謹地答了聲“是”。
青衣衛是天子暗衛，其首領一般由皇帝親信擔任，直接向皇帝負責，在大宋朝廷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清平帝放鬆地往後靠著椅背，手指在黃花梨木小幾上敲了敲，道：“佳霖年紀小，一時怕不周全，你先帶他三個月！”
周靈答了聲“是”。
清平帝看向鍾佳霖，眼神變得慈愛起來：“佳霖，明日禮部複試，複試罷你就去接管青衣衛！”
鍾佳霖眼神平靜，答應了一聲。
周靈安排好人護送鍾佳霖離開，當即回來向清平帝回話。
清平帝放鬆地倚在錦緞靠枕上，旁邊的香爐焚著沉水香，香氣宜人。
旁邊大太監和雨靜靜侍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