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牛跟著跑了上來,抬起那刺滿了花的臂膀抹了一把頭額的汗,剛要開口,卻就聽著那人朗聲道:“在下黃勁鬆,開封府管勾使院諸案!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劉子瑾,你躲在轎裏避著人,沒甚麼用,你這花臂伴當,卻是極好認的。”
劉瑜伸腿蹬了蹬轎,教轎夫放了轎,從容撩開轎簾出了來,拱手道:“劉瑜見過黃前輩。”
這人倒是臉熟,想起左軍巡使顧風說的,此人與劉瑜有宿怨,劉瑜到了此時終於明白。
因著便是二個來月前,在潘家酒樓上,那個官員。
大抵是彈劾管勾皇城司公事童貫,查無此人,後麵方才醒覺受騙,終於查到劉瑜身上。
“劉子瑾,你實在無恥!”黃勁鬆看著劉瑜,便是咬牙切齒。
因為彈劾錯了人,在士大夫圈裏,他倒成了一個笑柄,教他如何不對劉瑜愈是記恨呢?
麵對這指責,劉瑜卻笑了起來:“黃前輩莫非也是裏通敵國?”
“放屁!豎子安敢陷我於不忠!吾自束發開蒙”一連串句子,便急急蹦了出來,黃勁鬆可不是那王參軍,他是一點把柄也不讓劉瑜捉的。
“黃前輩,且住,下官明白了,前輩的意思,便是自己不是敵國細作?”
“自然不是!”
“家裏有人是?有親近好友是?”
眼看黃勁鬆又要張嘴來一串子曰詩雲的,劉瑜連忙伸手止住:“好了,我知道了,家裏人或是親朋好友,也沒有人是敵國細作。嚴謹來講,至少黃前輩不知道他們之中,有人是敵國細作。可有錯麼?”
“沒錯!但劉子瑾你煞是無恥”
劉瑜很無奈地攤開手:“這便不對了。”
“黃前輩自己不是敵國細作,家人親友也不曾是,為何要下官在那時節,正是敵國細作就縛於一旁,周遭還不知有多少細作潛伏的情況下,報出自己姓名官職,以供敵國知曉呢?”
這卻是道理了,人家在捉細作間諜,自然要隱藏自己身份,沒問題啊!
黃勁鬆一下愣住,不過他可不是王參軍那角色,眼珠隻一轉,張口便來:
“我說的如何是這節?我說的是,你劉子瑾憑什麼叫我前輩?無恥!下官堂堂正奏名,與你這特奏名,有甚麼幹係?便是同科進士,人家稱你便罷,你難道就有臉先開口,攀附正奏名的進士是你同年麼?”
這回輪到劉瑜傻眼,真沒想到被學霸打臉啊!
黃勁鬆見著劉瑜無話可答,便愈得意起來:
“以為憑著一張利口,便可縱橫官場?豎子無知!”
“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外放出去,要不然的話,你判司簿尉,便是一縣皆敵!”
黃勁鬆不屑地望著劉瑜,便如獅虎望著兔羊:“不過,你可以放心,你沒有外放的機會。不論流內銓還是審官院,都有我的同年在,便是天下官員盡有闕守,也絕對輪不著你!”
“這位官人,我能說一句話嗎?”劉瑜微笑著揖了揖手。
“此時求饒,於事何補?莫得教我看輕你!”黃勁鬆望著劉瑜的眼神,是愈加的輕蔑。
劉瑜笑著搖了搖頭,抖開折扇,指著前麵被百姓圍著密密麻麻的開封府衙:“好狗不擋道啊。”
黃勁鬆勃然大怒:“你死定了!我不但要在開封府告你縱仆殺人,還要上表彈劾你!誰也救不了你,便是官家,也無法給你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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