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心中那所謂的勉強,其實並不單單是指同時與傲因和兩名金丹期修士戰鬥,雖然這樣的情況對於他來說確實非常嚴峻,但是在透支了身體內玄天雪狼精元珠內的力量之後,但從戰鬥力的層麵而言,他也並不是不能從這幾人中全身而退。
他之所以會感到勉強的真正原因,其實是因為在剛剛的戰鬥中,他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就不能支撐自己透支實力所帶來的巨大負荷和壓力,隻是戰鬥了沒多一會,身體本身反噬帶來的疼痛感,反而要較之剛剛所受的傷更為強烈。
他所借用的力量,畢竟是曾經屬於分神期靈獸的靈力,即使因為當時被那些修真者殺死的緣故已經元氣大傷,也依舊不是自己隨便找的一個半吊子身體就能夠輕鬆完全駕馭的——在以前的戰鬥中從來都不曾動用這樣的力量,其實也就是出於這樣的考慮。
“他受傷了,大家快一起上!”站在不遠處的幾名修士,顯然也都注意到了易凡現在的情況,幾個人發一聲喊,就又同時朝著易凡逼了過來。
但是在他們離著易凡還有著一小段距離的時候,隨著萬獸門中那位年長修士的一揮手,所有人卻是又都停下了腳步,一邊緊緊盯著易凡的動作,一邊將他再次包圍了起來。
“這靈獸不是凡物,大家要盡可能活捉它!”顯然,這名修士並不是沒有看出易凡的狀態不佳,而是如同易凡之前在盤龍鎮遇到的那個王軍一般,看中了易凡身為靈獸的資質。
他畢竟是屬於萬獸宗的修士,對於易凡這種一看就不是凡物的靈獸,自然也有著遠超其他普通修士的熱情。
“熊師兄,這孽畜殺了我們那麼多弟子,幹嘛還要留著它的性命。”從一開始就處處跟年長修士唱著反調的另一名修士,這個時候自然也不例外,他指了指易凡又繼續說道:“而且從它前麵的表現來看,它明顯擁有很高的靈性和智慧,如果我們一味想要活捉它的話,傷亡肯定會比較慘重。”
作為同樣的萬獸門修士,易凡這樣強大的靈獸對於較年輕的這名修士來說自然也有著不小的力,但是他似乎心裏早就有了什麼其他的想法,竟是堅持想要將易凡殺死。
聽到年輕修士看似有道理的話之後,年長修士的臉色卻是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盯了一眼年輕修士腰間掛著的一個造型怪異的小小木盒,用著不陰不陽的語氣說道:“哼,你這話說的倒輕鬆,也不想一想,我們萬獸門這一次不遠萬裏跑到濟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真以為就是憑著王家那兩個老家夥的麵子嗎?這一次策反了黃家的老家夥,雖然說算得上不戰而勝,但是同樣也就意味著我們的地盤並沒有實際意義的擴張,如果到時候我們返回宗門拿不出什麼像樣的東西,你以為門派裏那些家夥會乖乖的閉嘴嗎?”
似乎是為了故意在眾人麵前奚落那名年輕修士,姓熊的那名年長修士故意用足夠讓所有人都聽到的語氣說了剛剛那些話,自然,易凡也是一字不差地聽了個清清楚楚。
策反果然,黃家在黃泉離開之後,已經發生了什麼難以想象的變化。
“既然師兄你執意如此,那麼也就沒有辦法了。”萬獸門年輕的那名弟子,眼看著不能說服自己的同伴,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大家小心一點,這家夥雖然受了傷,但是實力應該沒有多大損耗,切記不要去跟它硬碰硬。”
易凡嘴角忍不住微微地扭曲,眼前這種情景,自己就仿佛是故事中被眾人圍捕的猛獸獵物一般,聽著別人有模有樣地商量怎麼對付處理自己,讓他有一種仿佛身子被掏空的無力感。
但他馬上就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就在那名年輕弟子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件與那熊姓修士一模一樣的錐形法寶,而在那法寶的最前端,隱約還可以看到一些淡淡的血跡,顯然剛剛擊傷自己的法寶,就是這年輕修士的。
可惡,原來這個家夥要更加厲害嗎,本來還以為他要比那個熊姓修士弱上一點的!回想起剛剛自己躲避那兩件法寶時的情景,易凡心裏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本來在知道對方是抱著活捉目的而稍微放鬆下去的身體,也再次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