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慕慕覺得有些奇怪。
時間慢慢過去，照片都是他和她的喜怒哀樂，在舞蹈室兩人的相互擁抱，在大橋上兩人並肩坐著遠望夕陽但最後幾張照片，卻隻有鍾魚一個人，他已經長大成人。
一張是鍾魚在餐廳裏擦著窗戶，他擦得很用力，眉頭卻緊鎖著，心中似乎有著鬱結；旁邊還站著一個很不耐煩的老板。
一張是鍾魚在工地上拖著一輛鬥車，車上滿是磚頭；麵朝烈日，他汗流浹背，曬得渾身黢黑，汙漬一條條刻畫在衣服上，幸好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著年輕人的倔強。
一張是一個漆黑的夜晚，鍾魚就靠在一個牆壁角落裏，他頭顱低垂，隱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見麵容，隻是在頭頂上路燈的微微照耀下，清晰地看見他手裏在一點一點捏緊著一個冷硬的饅頭。
這些照片拍得很不好，模糊之中，角度又十分刁鑽；顯然拍照的人是在雙手顫抖的情況下，暗中偷拍的。
鍾魚疑惑，這些照片他都毫不知情，他看向陳慕慕。
“這幾年你不肯理我，我就偷偷地去厄”陳慕慕發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連忙捂住了嘴巴；那是哭腔。
“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鍾魚雙手抓著她肩膀，額頭輕輕抵在她腦袋上，輕輕地說。
“我們再跳一次舞好不好？”陳慕慕緩過勁來，抬起小臉，燦爛地笑。
“好。”
“那快來，這地毯踩到軟軟的很舒服，我知道這最適合跳舞了。”
“確實很不錯。”
“那你不要再踩到我的腳哦。”
“我哪有踩到你，是你踢到我的好嗎。”
“是你自己撞到我的膝蓋上的，關我什麼事？”
“”
兩人相互攬著，在雪白的地攤上一圈圈的舞動，十分美麗；相比剛才在大廳裏的跳舞，現在流暢了許多。
陳慕慕把額頭輕輕靠在鍾魚的側臉上，皮膚的觸碰，讓兩人的舞步越來越來，讓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陳慕慕抬起頭來欲言又止，但馬上把頭低了下去，過了一會而後，她又抬起頭來微張小嘴想說些什麼，但始終說不出口。
“你想說什麼？”
鍾魚察覺到對方的緊張，她的小手已經冒出了汗珠，她的擂鼓般的心跳聲已經十分分明。
緊張和惶恐，像是一群螞蟻啃噬著她的內心。
她閉上眼，咬著唇，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口：“魚哥哥，我有一個最大的遺憾我一定要完成它，不然我永遠都不安心。”
“是什麼？”
“上上次我把你綁去一個酒店，我、我問你，”陳慕慕鼓起了勇氣，緊張使她臉色有些發白更有一些潮紅，“你、你喜歡小慕兒嗎？”
問完後，她沒有絲毫的放鬆，反而心肝提到嗓子眼，仿佛像是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這是她過去這麼多年來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從童年到少年再到現在雖然最近她和鍾魚的關係已經十分密切，答案似乎不言自明。
然而在她心中，隻要一天沒說出來，結果都難以預料。
她要他的親口承認。
鍾魚聽了卻沒有說話。
陳慕慕臉色越來越難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漸漸發白，鍾魚的手被捏得有些痛。
“喜歡？並不。”
鍾魚開口了，搖了搖頭。
刹那間，就像一條被拋上岸的魚，陳慕慕缺氧般大口大口喘著氣，所有的力氣都飄向了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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