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薄薄的衣物,周氏一怔,一愣。
無法相信,她另外一隻空著的手也要去摸,想要知道地確切。
“母親,您這是做什麼?”
就算現在蕭石雲身體弱,但是要掙開周氏,還是很輕易的。
後退了小半步,他將自己的手放在後邊。
背手,蕭石雲歎了一口氣:“冬季將至,西峰關以外的那些人也在蠢蠢欲動,母親,我很長時間不能安睡了。現在父親在那邊看著,我也不放心。”
“你是要走了?”
蕭石雲點頭:“明天。”
“這麼快啊。”周氏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過個節,就這三兩天,你就要回去了”
對著這樣的母親,尤其是看著她花白的頭發越來越多,蕭石雲隻能軟語安慰她,可再多的,他就不能答應了。
莫方一直站在外邊,裏邊的說話聲音聽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聽著蕭石雲就要就西峰關了,一想到,心裏就酸酸的。
蕭石雲出來,莫方沒有多想,隻是下意識地跟上去。
他走的很慢,閑庭散步一樣。
高高的個兒,瀟灑的步姿。
二十幾歲的人了,沒有婚娶,房裏也沒有什麼人。
雖然有傳聞說少爺不喜歡女子,畢竟他是常年待在軍中,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回著軍中操練,整日裏麵對著的,就是男子了。
婚娶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跟鎮國公府說過,就這麼一年一年地拖下去。
莫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
而蕭石雲又說,他那趟回來,親自將一個女孩兒帶到了軍中。
之前周氏提議的,還有隱隱中的那些暗示,年紀不小的莫方並不是全然不知。
少爺的每一次露麵,每一次在周氏身旁時,她都會不可抑製地,不是偷偷去看他,而是去聽他說話的聲音,說話斷句間屬於他的節奏,他的氣息,她都有留意。
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每每聽到他的聲音,雖然隔得不近,但她還是會心跳加速。
旁人看不出,可幹娘眼尖,看她做事說話,便猜到她心裏裝了人了。
可具體是誰,她誰都沒有說。
明天,他就要去豐州城了,這一走,又是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春節都不一定。
四下無人,莫方跺了跺腳,朝前追了過去。
“少爺”
聽到聲音,蕭石雲下意識就頓了腳步,是跟在母親身邊的一個丫鬟。
“什麼事?”
蕭石雲這段時間瘦了很多,兩邊的臉都消去了很多肉,但看著人的時候,還是清清淡淡的。
不帶感情的清淡。
莫方暗罵自己莽撞,少不得拿鎮國公夫人做借口:“夫人,夫人遣我過來問,您要是回西峰關了,可還要帶什麼東西?冬季裏的大氅棉衣全都做好了,其他的,您可還要什麼?”
蕭石雲年少成名,現在更是鎮守在西峰關的將軍,這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花的。
畢竟戰場上,刀劍無眼,沒有人會顧著他是鎮國公獨子就放他一馬,相反,他們反而越加憎恨他,敵方的每一個人都想要他的命。
隱忍克製是他的本能,也是他的習慣。
蕭石雲有衣服穿就好,在惡劣的環境條件下,他什麼都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