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的天氣有些微微涼，可能是心裏活動太多，又或者是因為旁邊的燒火爐子，林菀總在冒汗。
她幾乎是在討好蕭石雲了，特別明顯的討好。
想要什麼吃的，都給他做，他想要帶什麼，她都給他準備。
她這邊說的嘴巴要冒泡，對麵，男子卻緩緩地喝茶。
淡定地不得了。
認識到這一點，林菀也慢慢沉靜下來。
他倒的茶已經不燙了，就是個暖手的程度，喝入口裏，有些麻麻癢癢的。
有想吃什麼嗎？不久前才吃了一道酸菜魚，現在又不餓。
蕭石雲隻顧著喝茶，喝完了一壺，他謝過林菀的好意。
“就按你說的吧，月餅什麼的，等會兒有人會拿著東西來，你收下就是了。”
還會送東西來，這倒是奇了。
蕭石雲不說其他的的，說完這句話，又繼續倒水繼續燒。
沒辦法，總不能兩個人靜靜地喝茶，他們兩個人，還沒有能夠熟悉到那個程度。
於是，林菀開始問起了西峰關那邊的風土人情。
西峰關離著豐州城其實不算太遠，但是始終是兩個地方，要說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那倒不至於。
女子一樣是要蒙著麵紗，走在街上，什麼樣的人都有，還有不一樣的人種膚色。
西峰關人口很少，駐紮在那裏的將士，一半是需要務農的，還有一部分糧食，需要別的地方供給過來，例如豐州城以及隔壁的幾個縣。
邊境地方也有旺季淡季，像現在跟匈奴僵持著的時候，人隻要不傻，都會先避開西峰關一陣。
沒有了姑娘，更沒有了其他的很多貨物，尤其是很多時候，你可能有錢都買不到自己想要吃的東西。
蕭石雲說得很細，有些敏感的，他會直接略過，但林菀還是聽得很認真。
林菀不懂得醫，可跟前的他，就是呈現著一種精神不好的狀態，嘴唇發白的。
可他還能說。
巧玉照著她說的，將月餅烘了一刻鍾多，夾了六七個放在碟子裏，她打了簾子給他們送過來。
林菀的眼神專注，那種打量的專注，同樣的眼神，她也一樣落在自己的身上。
巧玉一愣，順著她的目光去看蕭石雲，隻看到他像是隨時要倒下一樣。
剛剛進廚房的時候，她也留意到了。
姑娘的神態還算自若，所以應該不是在說什麼大事情。
一顆心漸漸回了原處，說話，她也恢複了往常的那樣，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在想什麼。
“月餅好了，您們先嚐一嚐，我先去廚房看一下肉夾餅，等會兒帶過來”
方形的月餅給烘了兩次，現在皮是硬的，林菀拿了一個月餅，一分為二，一半放在他跟前，一半自己咬了口。
外邊的月餅麵皮硬，但一口下去，那hong豆沙的麵容就現世了，綿軟甜糯。
月餅還燙，白色的煙霧從裏邊出來，還有淡淡的香味。
林菀邊吃邊觀察，見蕭石雲抬眼看她，她眉眼都彎起來了。
“不甜不膩，不用等涼了吃，味道也不錯的。”
聽她這樣說，蕭石雲也將跟前的那小塊月餅拈起來吃。
“還行。”
一小碟月餅，你一個我一個，就著新煮的茶，時不時說兩句，不知不覺中，竟全部給他們兩個人給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