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背對著她,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沒人理會,安嬤嬤漸漸也停止了抽噎。
林菀無聲歎了一口氣:“該說的,我也都跟蕭將軍說過了,他是一定會找到大公主的,最起碼,這個是你要相信的。”
在這裏,不相信蕭石雲,又能相信誰呢,安嬤嬤懂得這個道理。
隻是跟前的這個女子,心腸極硬,明明聽得到她的哭聲,卻好像沒聽到一樣。
生生聽著她哭,一點反應都沒有,後邊才冷淡說出這樣的話。
天可憐要是林菀知道安嬤嬤這樣的想法,肯定會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隻是兩個人是兩個心腸,誰都不理解誰。
周氏急著趕回鎮國公府,一下馬車,轎子也不等,攙著身邊婆子的手就往鎮國公那院子裏去。
“國公是什麼個情況,你們可有人知道了?”周氏太急了,身邊的婆子丫鬟就叫了路上的下人來問。
“國公出了很多的血,已經給大夫看過包紮好了。”一個小丫鬟說著自己聽來的消息,瞧瞧眼睛不好的國公夫人,裝在眼眶裏的眼珠子咕嚕嚕地轉。
周氏身邊的婆子狠狠扭了她一把,疼得人苦叫了一聲。
“你還不給我說實話?在夫人麵前,你也敢耍滑頭?”婆子喝道,看著那丫鬟的眼神惡狠狠的。
周氏身邊的人大多剽悍,聽說夫人年輕時候,也是這樣的,後邊才慢慢收斂的。
丫鬟是個怕死也怕疼的,叫了一聲,她才用著哭腔道:“奴婢不敢說謊,實在是國公爺包紮是包紮好了,但是人還能不能站起來還是未知的。”
說著,她看了眼搖搖欲墜要暈倒的周氏,又補了一刀:“剛剛憐姑娘才聽到消息過去,此時憐姑娘正在國公麵前伺候著。”
這個不懂臉色的賤婢子,婆子恨得狠狠踹了一腳那丫頭,踹地她一個勁地捂住心口的位置直發抖:“你在說什麼東西,問著國公的事,你又說什麼姑娘姑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憐姑娘是原先伺候國公外院灑掃的,不知道哪一天就讓國公收在院子裏了。
周氏一直是知道的,但是平常時候很少會去想。
她做到現在自己的這個位置上,又跟個下人計較什麼呢。
那憐姑娘就是個名號,但不管怎麼樣,都隻是一個稱呼,連個妾室都算不上,隻能算是一個通房丫頭。
今天這通房丫頭,卻是做的事情有些多了。
領頭的婆子給下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下邊人收到,麻溜地就往國公那邊去。
到底是周氏身邊的婆子,就算是風風火火闖到鎮國公住的那屋裏,也沒人敢攔著她,尤其是她一副惡狠狠的模樣,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憐姑娘正在屋裏伺候著蕭騰擦汗,被這突然出現在門前的人嚇了一跳:“作甚這樣突然出現,生生要嚇去半條命。”
“國公大人現在怎麼樣了?”
憐姑娘歎了一聲:“還沒有醒過來呢。”
沒醒過來,那婆子快步進了屋,二話不說就扯了那憐姑娘往外邊走。
可憐那姑娘被嚇住了,直到出了屋子,才開始大叫:“你作甚,好好的你扯我出來作甚?我到底是國公屋裏的,你真的是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