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芸猶如一隻受傷的困獸,萬分恐懼的看著朝自己,一步步走來的江柔,她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難以逃過這一劫了。
江柔知道江碧芸是不可能乖乖的被她利用的,反正她從監獄裏逃脫的時候,已經殺死了一個獄警,那麼,現在她也不怕再多背負上一條人命。
想起自己死去的媽媽,她看向江碧芸的眼神,變得更加怨憤起來,握著刀子的手不禁高高抬起,腳步隨之加快了許多。
就在江柔眼看著將要,把鋒利的刀刃刺向江碧芸的時候,隻聽一聲怒喝在耳畔邊響起:“住手!”
隨即,一聲脆響,江柔手裏的刀子被葉皓軒踢掉在地。
他隨後又抬起另外一隻腳,把江柔整個人狠狠的踹翻在地,然後轉身走到江碧芸麵前,蹲下身去伸手握住她的胳膊,目光關切的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既心疼又緊張的問道:“你沒事吧?”
江碧芸搖搖頭,就在她準備在葉皓軒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身時,卻看見江柔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拿著明晃晃的刀子,朝他們走來。
“小心!”
江碧芸驚懼的瞪大了眼珠子,對著葉皓軒一聲驚呼,她下意識的想要護住他的身體,然而,江柔卻以極快的速度,狠狠的刺向了葉皓軒的腰部,殷紅的鮮血頓時從,他身體裏滲透了出來。
葉皓軒迅速反應過來,忍著疼試圖伸手抓住江柔的手,將她手裏的刀子給奪過來。
可,他一把抓住的並不是江柔的手腕,而是那鋒利無比的刀刃,巨大的刺痛感迅速蔓延至心髒,他迅疾的縮回手掌。
就在這時,江碧芸強忍著疼痛,拿起身旁的一個磚頭,恨恨地砸向江柔的腦袋,她隨即整個人朝後倒去,那隻沾染著鮮血的刺刀,也隨之掉落在地上發生一聲清脆的響聲。
江碧芸跛著腳走到葉皓軒身邊,見他手掌和腰部都一直不停的,往外麵冒著殷紅的血滴。
她趕忙伸手解開自己大衣,撩起裙擺的內襯,用牙齒狠勁的咬出一個口子,順勢撕扯下一大塊布料,而後又分成兩半。
江碧芸邊低著頭給葉皓軒包紮著傷口,邊心疼的蹙著眉頭對他道:“忍著點。”
這段時間以來,她以為她放下了對他的感情,可是,當她剛剛看見他命懸一線時,她下意識的就想要衝過去,替他擋下江柔的刀子。
葉皓軒雖然傷口很疼,但他看著江碧芸臉上那揪心的表情時,他就知道她心裏還是有他的。
就在這時。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警車鳴笛聲,這聲音離他們這裏越來越近。
江碧芸和葉皓軒兩人聞聲,下意識的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他們這才發覺周圍已經圍攏了很多人,大家都既驚恐又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
片刻後。
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越過圍觀的人群朝他們走了過來。
警察見他們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便先用警車帶他們去了附近的醫院,先讓他們在醫院裏做治療。
淩晨三點的時候,江碧芸和葉皓軒得知,江柔因顱腦損傷嚴重,搶救無效隨即死亡。
而葉皓軒因被江柔刺穿了腎髒,被轉移進重症監護室進行觀察治療。
江碧芸作為唯一一個,可以堅持錄口供的人,跛著腳跟著警察坐在,一間被臨時改成審訊室的醫生辦公室裏,對著警察一五一十的回憶,並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在此之後。
警察很快驗證了江柔的身份,以及調取了江碧芸車內的,行車記錄儀上拍下的視頻信息,同時還截取了她所在停車場內的監控視頻。
當所有證據彙總之後,警察當即對江碧芸提起公訴。
然而,辦案的警官最後特別對江碧芸交代道:“你別擔心,對你提起公訴是必須要走的流程,根據我的經驗判斷,以你這種情況,法院最多最後判定你過失殺人,給你一個緩刑的判決。”
江碧芸雖然很憎恨江柔,但她萬萬沒有想要殺死她的想法,出現這樣的結果真的純屬意外。
沉吟片刻後,她抬眸看向民警開口問道:“我可以請律師為我辯護嗎?”
“當然可以。”民警點點頭應允道。
時間一晃過去了兩天。
葉皓軒通過兩天的治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被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而葉弘睿和朱映榮這兩天裏,幾乎整天都待在醫院裏,他們生怕他會出現什麼意外。
江碧芸看著兩個長輩一臉擔憂的樣子,心裏感覺很是自責愧疚,要不是因為救她,葉皓軒也不會被傷成這樣。
這兩天兩夜裏,她幾乎都沒有合過眼,她每時每刻都寸步不離的,守護在重症監護室外,她怕自己一不小心睡著之後,葉皓軒會出現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