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皓軒確認葉弘睿在眨眼睛後,立刻伸手按響了掛在床頭上的呼叫器,將他的這一變化告訴了護士,並囑護士趕緊去通知主治醫生過來。
就在葉皓軒和江碧芸兩人,都對葉弘睿的康複抱著極大的期望時,醫生給葉弘睿做出的檢查結果,卻令他們再次陷入巨大的失落之中。
通過儀器的檢查後。
醫生告訴他們說,葉弘睿眨眼睛的現象,屬於正常的生理現象,並非恢複大腦意識的獨特表現。
聽完醫生的解釋,葉皓軒和江碧芸兩人相互對視一眼。
而後,他們沉默的垂下眼瞼,定定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葉弘睿。
兩名醫生見他們沉默不語,便打了聲招呼就轉身走出了病房外。
這時,馮叔試圖緩和氣氛道:“少爺,少夫人,你們也別太失望,老爺這個病好的慢是正常的,我們都要有耐心去等老爺好起來。”
頓了頓。
他有些猶豫的接著開口道:“有個事情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葉皓軒和江碧芸聞言,同時扭轉頭看向馮叔,不約而同的問道:“你說。”
馮叔看著葉皓軒和江碧芸,抿了抿嘴唇道:“我聽說用傳統的推拿針灸方法,治療半身不遂和偏癱效果特別好!老爺他現在這種情況,其實也屬於癱瘓,所以我建議你們,不妨讓老爺換種治療方式試試。”
聽完馮叔的一席話,葉皓軒剛剛暗淡下去的眸光,忽的又亮了起來,他轉而看向江碧芸,用眼神詢問她的見解。
江碧芸思忖片刻。
繼而,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沒準這真的是個好主意!我有次無意中在電視上,看了一個節目,講的是一個爸爸自學推拿按摩,每天給自己身患腦癱的兒子按摩,後來,他的兒子真的在他的堅持下,不僅可以生活自理還能打職業拳擊比賽呢!”
葉皓軒聽著江碧芸講的這個故事,一雙瞳孔裏泛著黑曜石般的光芒,立刻興奮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待會兒就親自去找沈老先生去!”
“沈老先生?”
江碧芸完全不知道葉皓軒,口中這個沈老先生是誰。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辦婚禮的第二天,我帶你去的那個醫館?那天給你看病的老頭就是沈老先生,他不僅會號脈看病,還會推拿針灸。”
葉皓軒說著,停頓了下接著道:“而且他還認識爺爺,所以我想他肯定願意幫我們這個忙的。”
江碧芸一聽立即揚起唇角,欣喜的說道:“那簡直太好了!”
葉皓軒說幹就幹,轉身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以及手機和車鑰匙,邁著大步就準備朝著門外走去。
江碧芸看了眼放在旁邊桌子上的飯菜,轉頭對著葉皓軒背影高聲喊道:“你把飯吃了再走啊!”
“不吃了,我得抓緊時間!”
葉皓軒回頭對著江碧芸丟下一句話,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口處。
“他不吃,你趕緊去吃吧!不然待會冷了就不好吃了。”江碧芸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身,扭頭看向馮叔微笑著道。
馮叔側頭看了眼桌上的飯菜,而後對著江碧芸提議道:“要不我還是收一半放起來,給少爺留著等他餓的時候,用微波爐加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嗯,好的!”
江碧芸對著馮叔應了聲,就把整個後背靠在了椅背上,雙眸凝視著葉弘睿陷入了沉思中。
片刻後。
她回過神來,跟馮叔聊起了天道:“馮叔,你和爺爺是不是認識時間特別久啊?我感覺你們像朋友又像是家人,根本就不像是傳統意義上的主仆關係。”
“嗬嗬,是啊!我們認識的時間應該快三十年了吧!”
馮叔放下筷子,邊回憶邊跟江碧芸聊起了,他和葉弘睿過去的一些往事。
原來馮叔是個苦命的人,從小就是個孤兒,長到十多歲的時候,就獨自趴火車皮到了這個城市。
像所有流浪的孩子一樣,他在大街上撿了一塊硬紙板,然後又加了點枯草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床,每天睡在潮濕的橋洞下麵,白天靠撿拾飯店裏丟出來的殘羹剩飯度日。
可是,在物資那麼匱乏的年代,飯店裏的剩飯剩菜數量,也是及其有限的,為了活下去,他開始尋找別的生路。
到了後來。
他漸漸的就跟其他一些流浪人員,三五一夥,專門盜竊生意人。
某天,當他第二次光顧葉弘睿家裏時,意外的發現裝錢的抽屜上麵,放著兩隻白花花的大饅頭。饑腸轆轆的他,立刻伸手拿起一隻饅頭,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就在他吃完饅頭準備拿著偷來的錢跑路時,他卻被葉弘睿逮了個正著。
就在他嚇得渾身瑟瑟發抖,雙腿不聽使喚的打著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