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一旦沾上毒癮,心性脾氣都會被毒癮扭曲改變。何重樽和老阿柒都知道曾經的金太太是有多稀罕金霄,含在嘴裏怕她化了,捧在手心怕她飛了。可如今,她捧著金霄一天打兩份工攢來的工錢,心裏隻想著要拿這些錢去買大煙
金太太捧著錢袋跑遠了,金霄被她推倒在地上,扭傷了腳踝,何重樽心疼地走到她身邊,想要伸手扶起她。
金霄推開了何重樽的手,紅著眼眶怒聲道:“不用你扶!我能站起來!”說完,金霄忍著腳踝上的疼,從地上站了起來,匆忙追向她的母親。
“霄兒!”何重樽著急追去,卻不料此時雪沫兒竟撲到了老阿柒的臉上,隻聽見老阿柒一聲慘叫,何重樽轉身望去,看見老阿柒捧著左眼坐在了地上,而雪沫兒還在一邊齜著牙凶悍地瞪著手在發抖的老阿柒。
“阿柒!”何重樽顧不上金霄了,阿柒的左眼被雪沫兒撓傷了,傷勢嚴重,他必須趕緊給老阿柒處理傷口。
夜裏,老阿柒的眼傷穩定後,他的左眼被紗布包好後,整個人更顯老態,何重樽看著心裏愈發難受,阿柒是他養大的兒子,阿柒老了,可他卻仍舊不老不死。
老阿柒警覺地用右眼提防著桌角邊被何重樽關進了籠子裏的雪沫兒,低聲對何重樽哀求道:“阿爹,殺了這隻野貓吧,不然它遲早會要了我的老命!”
何重樽心思沉,縱然雪沫兒性情大變胡亂傷人,可它既是尹霄生前的寵物,他就斷不會忍心取了它的命,愛屋及烏,也許就是這般模樣。
想起傍晚金霄在門外被金太太推倒在地的場景,何重樽已然如坐針氈,他不再放心讓金霄和金太太生活在一起,他見過毒癮發作的人有多狂躁
“我出去一趟”何重樽起身朝醫館大門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去。
“阿爹!雪沫兒怎麼辦?”老阿柒心有餘悸,瞥了一眼籠子裏的貓,朝何重樽背影高聲喊道。
“它被關在籠子裏了,傷不到你的,你離它遠點。”何重樽走出醫館,背對著老阿柒回道,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何重樽真的焦急起來,行動地速度快如虎豹,他穿過行人罕至的小巷,很快就到達金霄家門外。見金霄家裏的燈還亮著,他走到門前敲了敲門,他甚至連夜裏忽然登門拜訪的說辭都未想好
生薑紅糖水對金霄的痛經一點效果都沒有,她忍著疼痛躺在床上,聽見屋外有敲門聲,她起床披上淡綠色的長衫,下樓朝大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隔著門縫和門板朝門外問:“是誰在門外?”
何重樽聽見金霄的聲音,心中忽地一陣歡喜,這種喜悅來得莫明,卻來得猛烈,他柔聲回道:“是我。我擔心你,你開開門。”
金霄腦海裏回響起傍晚在醫館門口聽見何重樽說的那番話,她能聽出來何重樽很是在意他,眼下天已黑,他又特地登門拜訪,顯然對她的情愫很是不一般。
金霄聽出了門外之人是何重樽。可是金霄聽母親說過,這位何大夫是看著她長大的,此人雖然看著年輕俊逸,可至少要長金霄二十歲,金太太還告訴金霄,說她以前一直喚何重樽為叔叔。大病初愈醒來後,金霄記不得以往的瑣事了,可她卻莫明不喜歡再喊何重樽叔叔,她頂多客氣地叫他一聲何先生。
金霄對這個幾十歲還不長皺紋的老中醫並無好感,甚至覺得他有些奇怪,私心裏並不想跟他走得太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肩上的長發還是散亂的,她也不願以這副麵孔來迎他進門,她冷聲回道:“何先生,我沒事,我母親睡了,你回去吧。”
何重樽聽著金霄的聲音,他聽得她氣息有些虛,他猜想她身子一定不太舒服,他人都到門外了,不見到她的人,他是不會願意離開的。
何重樽了解霄兒的心性,也領教過尹霄的倔強,更見識了金霄的脾氣,他知道自己說好話求金霄開門是不會有好結果,他想了想,直接對門內的金霄說:“你開門讓我進去,我有辦法幫金太太戒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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