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的酒宴就此不歡而散,青青為此關在房間一天不肯出來。
最後阿懶進去好話歹話說盡,她才肯出來跟在秦小姐身邊沉默,表現的像是她這個身份該有的樣子。
這下寧長悠私下想跟秦小姐說話都找不到機會,好不容易指使青青跟著阿勤去看看兔子,才逮著機會說說之前的事。
“這件事你知不知道啊?”
秦小姐回看他一眼不說話,驚的寧長悠倒吸一口涼氣。
“你知道?那你還逼著阿懶說出來?”
秦小姐再看了他一眼,無奈笑著搖頭。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阿杜留下來不是因為這件事。”
寧長悠咳嗽一聲做掩飾,思前想後這一個月多來阿杜的表現,前前後後沒有一點不盡心盡力,事必躬親,若是真因為這個原因或者是心中有氣,絕對做不到這個程度。
“這也是為什麼連我都被嚇了一跳,你的好阿懶這次沒有給出答案啊?”
秦小姐拖長著音,三下五除二把責任推回到寧長悠身上,寧長悠身為主子,下人打聽到那麼驚天動地的消息他竟然不知情,確實有些失職。
“罷了,”
他隻好跟著擺手。
“反正事情過去了,就是青青現在的樣子我看著有些怪,總覺得不太適應。”
秦小姐對於這點倒是不擔心,就著手中拿著的棋子猶豫了一會,一指定下乾坤。
“不過我得找個人聊一聊了。”
她說道。
門外傳來阿杜的聲音,他朝房內先探了探腦袋,發現青青不在鬆了口氣,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隨機重新堆上笑臉。
“秦小姐,小王爺,馬車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因為傳召使已經先行離開,接下來到底什麼時候走都由他們自己定,所以早一天晚一天,早一個時辰晚一個時辰影響並不大。
不過這時外麵已經站滿了來送行的官員,所以若是真選擇今天不走,他就出去給個通知,也省的他們在外麵一直候著吹風。
寧長悠明白該來的應酬是逃不掉的,豐城那樣的事情能發生第一次決不能發生第二次。
他無奈,想著下完這盤棋就走,沒想到秦小姐卻忽然開口。
“下完了。”
她說道。
寧長悠驚低頭,發現再次被一顆棋子定了乾坤。
同一種打法上輸兩次,就算兩次情況不一樣也是夠氣人。
他苦笑著,假意惱怒。
“你就那麼想讓我去應付那些人啊?”
秦小姐低頭含笑,伸手慢慢的一顆一顆收著棋子。
“你又逃不掉。”
逃不掉但是多躲一會也好啊,就算躲不了,你也不用又用這種方法刺激我吧?
“那好,下次我換個方法刺激你。”
寧長悠這下倒是真的隻有苦笑,所有心中的氣憤被三言兩語撩撥的無影無蹤。
“你的棋藝確實比我高好多,”
這是事實。
這種誘敵深入的打法,會用的不少,用的好的不多,尤其是這種不但用,還敢一直用,說用就用的。
“嗯,那是因為你讓我,要不然也能平分秋色。”
寧長悠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也知道這是秦小姐在給他找台階下,它不再言語,起身隨著阿杜朝外走。
這邊秦小姐端坐在原地,直到阿杜走遠才靜靜開口。
“出來吧,別躲了。”
她說道,身後的屏風裏麵探出一個腦袋,青青眨巴著眼睛確定環境安全,亦步亦趨來到秦小姐身邊坐下,陪著一塊收棋子。
“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啊?今天上路,他可是跟我們一輛馬車。你要是不願意見他,那就得自己去駕馬車了,日曬雨淋的,你受得住?”
青青想說受的住,但是轉念一想問題肯定不在與此。
“小姐,那你說我怎麼辦?”
她也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阿杜,人家又不肯認妹妹,也不願做媳婦,放在普通姑娘身上,可能早就含羞自盡了,青青就算再不明白人倫,也知道被人拒絕臉上是無光的。
“該怎麼辦怎麼辦呀,要不然你看看我。”秦小姐用手指了指自己,“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被蕭雲卓退了婚,不一樣活的好好的。”
那你不是也不願意見他麼?
青青嘴裏嘀咕,雖然沒有出聲,但是心思還是被看的通透。
“是啊,但我不願意見他,不是因為過去的事,而是因為未來的路。我和他以及蕭家,注定不是一路上的人,又何必假裝能做朋友,相見寒暄呢?”
青青眨巴眼睛。
“那我和阿杜可以嗎?”
秦小姐摸了摸青青的頭,她對於怎麼教育自己這個天真無邪的婢女心裏沒底,畢竟她總覺得自己在走的這條路千難萬阻,也許並不適合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這件事讓她心裏有個想法,讓她突然想到若是想保證青青的本心而不被自己所影響和迷惑,也許將她推離身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