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寧任等人是匆匆離開的,寧長悠沒有暈過去,隻不過一時體力不支,過了一會就醒過來,卻不願意再談剛才的事。
寧任阻止顧長卿再問,喊人過來扶著寧長悠匆匆離開,從始至終秦小姐都沒有再出來。
青青也沒有再出來,她果不其然被灌了一杯果酒昏昏沉沉睡下,這一招是管用的招數,大概也是製服青青唯一的招數。
那日之後,京中再次傳出流言,一方麵是關於顧長卿大言不慚宣布以後秦小姐的婚事他做主,一方麵是寧長悠由寧任帶領匆匆離開秦府,正式宣布趙王府和秦小姐之間關係的結束。
“嗬,這倒真是好手段,好一個趙王,都到這個關頭了,竟然不管了?這算什麼?火都堆成這樣了,他倒是跑了!”
蕭二太太冷笑,對麵的蕭雲菁聽的眉頭直皺。
“也還好秦嫃嫃現在跟我們沒關係,你們最近也沒有去秦府,要不然,真是臉都丟盡了!”
要不是這件事涉及到寧長悠和寧任,隻怕這件事現在已經被傳成秦小姐被人始亂終棄,顧長卿作為媒人也不得不跟著離開的傳言。
“菁菁,你要記住,跟他們幾個人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說出去,太難聽!”
寧長悠和寧任在京中的聲譽,經過這次一事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尤其是那日三人離開的時候,秦小姐,又或者說秦府的人一個都未來相送的事情,一時間成為了這段傳言的佐證。
“其實秦府也就她和青丫頭兩個人,沒人出來送也是正常的。”
離別總是心情不好,尤其是有情人之間分離,不哭哭啼啼算不錯了,兩個人還經曆過如此大風大浪,結果到現在便成如今這般模樣,出來送,總是做不到的。
更何況,出來送,誰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傳言。
“這有什麼正常的?你沒看阿杜都跟著走了?趙王府的侍衛也跟著走了?這就是她現在沒用了,所以被拋棄了,就算中秋之夜大出風頭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落得這樣一個下場。顧長卿就是一個質子的身份,自己在京中站不站的穩還不一定,拿什麼來保護秦小姐。”
蕭二太太喋喋不休,蕭雲燕終於聽不下去。
“二嬸,好了,這都是旁人家的事,咱們就不要說了!”
說罷她起身,也不施禮直接朝著門外走去。
要是坐在這裏,以她的脾氣,不知道會說出怎麼樣的話來。
蕭二太太傻眼,接著罵人的話就脫口而出。
“仗著哥哥做了侯爺了不起啊?要是沒有你二叔在豐城幫忙操持著家業,有你現在這麼光鮮靚麗的模樣?”
這句話罵的太難聽,蕭雲菁連忙捂住母親的嘴。
“母親,說到底是一家人,您這又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分家!我也是受夠了,他是侯爺又怎麼樣?我們二房能得到一點好處嗎?你父親不在豐城撐著,我們母女兩個人都快被人吃了!”
蕭二老爺在豐城的兩個妾室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經大夫診斷十有**是男孩,這讓蕭二太太很生氣很妒忌,日漸覺得自己正室地位不保。
再加上蕭二老爺不在京城,日常上門拜訪的大部分都是找蕭雲卓和蕭三老爺,這讓她更有二房要被忽視的感覺。
“聽說這次三房走了高貴妃的路子,隻怕能混到一官半職,現在蕭家三個房頭的人心是真的散了,大房和三房都有出息了,隻剩下我們二房無依無靠!”
那既然如此,更不應該分家啊!
蕭雲菁要勸,但是這種時候還真不知道怎麼勸的好。
“分!當然要分!他們到時候都是官家,那幹脆田地產業都歸二房!我就不信,憑著蕭家的財力,不能給你謀到一個好夫家!”
蕭二太太現在也是沒辦法了,進京以後,她又請來很多名醫看過,紛紛斷言她的身子已經傷了根本,這輩子別說兒子,連女兒都不可能再生出來。
這讓她徹底絕望,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蕭雲菁的身上,每日最關心的事就是如何替蕭雲菁找一個好婆家。
丈夫是靠不住的,娘家又沒有東西可以靠,蕭二太太現在的處境確實可以用堪憂來形容,除了女兒,她確實已經算幾乎一無所有。
“菁菁,娘現在隻靠你了,你一定要給我爭氣,怎麼也要嫁個好人家。”
中秋過後,京中開始各種賞秋大會,蕭雲菁作為侯府小姐,和蕭雲燕一樣在被邀請之列。這是人之常情,蕭雲燕卻是很少應酬,她有心事,在知道這些賞秋宴的真正含義之後,更加能躲多少躲多少。
但是蕭雲菁躲不過去,她有自己要走的路,她身後還背著母親的希望。
“菁菁,我聽說上次那個蔡尚書家的小兒子對你很有意思,要不母親來想辦法,讓你們兩人再見上一麵?”
蕭雲菁溫婉大方的性子在京城很吃的開,這半年多以來有很多人家上門表示有興趣,但因為眼高手低,也因為蕭雲菁一直不鬆口,所以事情到現在還未定下來。
如今寧長悠回了趙王府,經後和秦小姐再無瓜葛,更加堅定了她的決心。
“母親,這件事,再說吧,我年輕還小,還想在家裏多陪母親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