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失眠,站成一堵牆(1 / 3)

周沉看了新聞之後給連翹打電話:“本來想去看看你,但記者寫成那樣,我覺得我最好還是別出現的好。”

連翹一笑,不由感激這男人的善解人意,或許現在隻有他能夠懂她,懂她的左右為難和步履維艱。

其實這種時候周沉不出現反而最好,事情才能慢慢平息下去。

“謝謝,你不需要來看我,我挺好的,隻是很抱歉,要讓你背這黑鍋。”

連翹唯一覺得愧疚的便是讓周沉在公眾眼裏成了一個“負心漢”,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周沉卻很平淡,似乎這些評論和貶低對他而言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嘴長在別人身上,況且輿論這東西隻是社會中相當數量的人對於一個特定話題所表達的個人觀點,並不代表事實,所以我不會在意,我唯一在意的是你。”他停頓了一下,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說出來。

“連翹,關於孩子的事,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瞞著馮厲行,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有苦衷和原因,而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夠安穩開心,其餘別的,我都不會在意。”

連翹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這個男人總是能夠在她孤立無助的時候給予她最真摯的溫暖,這種溫暖平實,安靜,涓涓的,就如溪流淌過去,讓你覺得心裏踏實,卻又不會給你太多壓力。

這便是周沉所能給予連翹的東西,願意在她身後站成一堵牆。

她往前走,他便留在原地目送她遠去。

她若受傷,隻要回頭,總能看見他為她矗立而起的,溫潤的牆。

又是一個不眠夜。

這已經是馮厲行搬回公寓後獨自睡的第三個晚上,還是不習慣,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又已經過了淩晨。

或許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他以前獨自睡都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反正從10歲開始就一個人生活,可是與連翹隻共同生活了數月,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把她過進了自己生命裏。

白天還好,繁忙的工作可以讓他暫時忘記一些事,可到了晚上就不行了,時間和睡眠於他而言都成了折磨。

身子習慣性地側躺在床邊沿,雙腿規規矩矩伸直,總感覺連翹還睡在自己身邊,所以要顧慮她的肚子,不能跟她搶被子,不能跟她搶床的空間,每次一起睡的時候她都可以在床上翻來覆去凹各種奇葩造型,可他卻隻能本分地占一點點空間。

手臂也還是習慣性地往一側伸直,隨時準備著她翻個身就鑽進自己懷裏。

甚至床上的枕頭也還是放兩個,他睡一個,空氣睡一個。

有時候半夜會醒很多次,總感覺腰上會有一雙手臂纏過來,熱熱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處,他的小妮子喜歡睡夢中抱個東西,所以像樹袋熊一樣纏過來,這時候他便會趁機占她便宜,在她臀上捏一把,或者在她唇上親一下

要命啊!

完全不能想,越想越失眠!

連翹在月牙灣的別墅裏已經住滿一周時間。

二寶長胖長大了許多,安安也跟他“陪養”出了感情,一開始還有些排斥,不大願意看他,可兩天下來他就會趁大人不注意去偷偷逗他。

或許血緣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每回安安一逗他,二寶就會咯咯笑個不停,安安一下子就來了成就感,逗得樂此不疲。

可一周大的孩子睡眠時間多,醒著的時間少,安安就老趴在他的小床旁邊,嘴裏嘀咕:“怎麼還不醒啊,怎麼還不醒啊,快點醒過來陪安安玩!”

一大一小兩個人,那場麵連蘭嫂在旁邊都看著可心呢。

“太太,你看這兩兄弟感情多好,從小就這麼黏在一起。”

連翹這時候都會不由笑出來,是發自內心的笑,很平和,完全沒有仇恨和雜念。

她的人生已經很不圓滿,痛苦過,墮落過,失去過,好在還有兩個孩子陪在她身邊,這或許是她現在生命中擁有的唯一的珍惜。

她此前都已經想好了,等報了心中的怨恨,她便帶著安安和二寶回巴黎,拋下這裏的一切,在嶄新的地方重新開始。